春儿不明白长公主为何会突然这么问，可还是老老实实的想了下再回答。

“春儿觉得太子这个人有点可怜！”

莫雪鸢挑眉，她想过很多答案，却没有想到春儿会这么觉得。

“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觉得他可怜？”

莫雪鸢双臂交叠，趴在浴桶上，一双眸子充满了探究。

“太子不被皇上所喜，而皇宫里的人，大多捧高踩低之辈，没有皇上宠爱，太子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怎么可能好？”

同样生活在皇宫过，这一点，莫雪鸢倒是很赞同。毕竟当年若不是她那瞎了眼的父皇对她还算疼爱，加上对母亲的愧疚，给了她长公主之位，她也不见得能活到现在。

“而且长公主你也去过太子府了，你看看那府邸多萧条啊，哪怕是个芝麻小官，也不至于府里连几个下人都没有吧！一看就是端王故意苛待了。”

莫雪鸢不住的点头，示意春儿继续说下去。

“就拿婚事来说，按理说，北朝兵马强盛，想要攻略我们南枫虽然会有一丢丢难度，但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听着春儿极力想要给南枫挽回颜面的样子，莫雪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这小丫头，实在太可爱了些。

“身为北朝的太子，却要娶一个战败国的长公主，这本也没什么，可长公主你的名声你也知道，这不明摆着是端王故意折辱么？”

莫雪鸢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这连春儿都能明白的道理，其他人怎会不明白。

“所以春儿觉得，太子可怜，他没能力抵抗端王，还要无端受这些屈辱。等日后殿下你和太子的计划完成，一定要好好跟他在一起，弥补他那支离破碎的心。”

支离破碎的心？

莫雪鸢幻想事成之后，袁天麟委屈巴巴拉着自己衣袖恳求自己留下来的模样，就忍不住嘴角再次上扬。

突然，莫雪鸢想到那次去太子府撞见太子沐浴一事，那日春儿或许没有看到，可她却看了个真切。

袁天麟的后背有一道疤痕，从后肩一直到腰部，疤痕十分狰狞。看疤痕颜色，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明明袁天麟在北朝是个几乎小透明的存在，又怎会受那么重的伤？

“春儿，你去一趟听雨楼的据点，本宫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

春儿立刻附耳过去，莫雪鸢吩咐一番，春儿便点头离开了。

一晃就到了成婚的日子。

天还没亮，莫雪鸢就被拽了起来开始梳洗打扮走流程了。

好不容易穿好了繁复的喜服，坐在铜镜前的莫雪鸢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眼底的粉记得厚一点!”

春儿看着莫雪鸢眼底的乌青，忍不住对正在梳妆的丫鬟吩咐道。

莫雪鸢闭着眼，任由一群人在自己脸上折腾，直到春儿发出惊喜的叫声，她这才堪堪睁开双眼。

看着铜镜里的人儿，莫雪鸢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她看到的竟然是自己。

“北宫竟这么美么？”

莫雪鸢忍不住拿起铜镜左看右看，看上去十分满意今日的妆容。

“当然了！”春儿一脸自豪，“你是我们南枫的长公主，自然是这天底下最美的。”

莫雪鸢无奈轻笑，总觉得春儿看自己像是带了一层滤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