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听到雁翎说很快就会回来,心里那股高兴劲儿简直要溢出来,嘴角咧得大大的,扛着关仁义便大步走出了密室。
一踏出密室,孤狼就瞧见远处竹屋附近热闹非凡,人群来来往往,嘈杂声不绝于耳。他微微一怔,不过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心里暗自琢磨:师兄带这么多人来,看来是要和我们一起住了,真是太棒了!想到以后能常常和师兄在一起,他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扛着人朝着竹屋走去。
来到竹屋跟前,他随手把关仁义扔在地上,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师傅的屋子奔去。一进屋,孤狼扯着嗓子喊道:“师父,我回来了!”
此时,靳仓正生着闷气,听到孤狼的声音,面色不善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
孤狼本就有些憨傻,压根没听出师傅话语里的火气,兴奋异常地跑到靳仓面前,手舞足蹈地说:“师父,师兄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了,是不是?”
靳仓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憨子,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孤狼却像没听到师父的嫌弃,自顾自地说着:“以前师兄没来的时候,师傅老是说师兄是个天才,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还说我笨得像头牛,不及师兄的千分之一。以前我心里还不服气,可是自从见了师兄,我就知道师傅说的都是真的。师兄不仅人长得好看,待我又是极好的。”
靳仓一听,忍不住骂道:“你这个蠢蛋,他对你哪里好了?师父没跟你说过吗?他是个背信弃义的东西,当年我一身的修为散尽,都是拜他所赐。”
孤狼挠挠头,一脸疑惑地说:“师父怕是对师兄有误会。这些年虽然师兄不在这里,却也派人对咱们师徒多有照顾。我时常听沈妈妈说,师傅在外面经营玉蟾门,见过大海,去过仙岛,到过京城,还进过皇宫,师兄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
“你闭嘴!”靳仓厉声喝断孤狼的喋喋不休,无奈地扭过头去,实在不想看这个憨傻的徒弟。但他心里清楚,孤狼就是个一根筋的性子,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心中对雁翎的崇拜来的莫名,任自己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懂的。
靳仓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问道:“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孤狼觉得这世界上唯有师父和师兄与他是一家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颇为失落道:“师兄跟我说,他想离开,但是有人不让他走。”
“是什么人拦着不让他走?”靳仓问。
“说是公主府里的人。”
靳仓眼神转动,心中暗骂雁翎这是又招惹了些什么人?
孤狼继续道,“我虽然心里想着能让师兄在青唐多待些日子,可也知道他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让我去把关家的小少爷弄出来,说有了关家的小少爷给他开路,就没有人敢拦着他了。所以我就去给他绑人了。”
靳仓追问道:“什么关家?不是说公主府里的人不让她走吗?和关家又有什么关系?”
孤狼回答:“师父有所不知,公主府里的公主便是出自关家的。这关家人也就是公主的家人。”
靳仓微微点头,看来这些年他不入世,这青唐府里有了不小的变化,竟出了一个来自民间的公主。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关心的是自己会不会因为雁翎的事情引火烧身。于是愤怒的问,“所以你就去关家绑人了!”
“师兄说了,他会把关家人引出来,让我们在路上动手。可我没把事情办好。”
靳仓一听,立刻警惕起来,厉声问道:“你把事情办砸了?会不会把人给引到这里来?”
孤狼赶忙解释:“也不算是办砸了。师兄本说是让我把关家的小少爷弄出来。我想着中间马车里边肯定是他们家最重要的人,准是那个小少爷。结果把人弄出来了,却是关家的小小姐。”
靳仓松了口气,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他说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呀!回头他拍拍屁股走人,咱们师徒二人还要不要活?人家要是寻到咱们头上,岂不是要咱们背锅?”
孤狼却坚定地说:“不会的,师兄不会害咱们的。”
靳仓气得直跺脚:“哎呦,我说你什么好啊?我落到如今的境地,不都是你师兄害的吗?你个没脑子的东西。”
孤狼挠了挠头,一脸迷茫,实在是想不通,师兄为什么要害师父?他心里早已认定,肯定是师父对师兄有了误会。
孤狼正在屋内跟靳仓一五一十地交代事情,全然不知隔壁屋的状况。这时,隔壁屋中的小丫鬟突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她一边拼命地跑,一边在人群中惊慌失措地张望着,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焦急。
“沈妈妈,不好了!”小丫鬟的声音因为慌乱而有些尖锐,在嘈杂的人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沈妈妈正满心烦躁,听到这喊声,更是火冒三丈。她伸手在小丫鬟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小丫鬟疼得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你慌里慌张的干什么?”沈妈妈没好气地呵斥道。沈妈妈原本过着平静又富贵的安逸生活,想着能就此安稳养老,可门主一来,一切都被搅乱了。如今更是不得不撇下自己经营的风月楼,跑到这深山里来吃苦受罪,心里本就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此刻看到小丫鬟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怒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有话好好说!让盟主看见你这副模样,还以为我没把手下管束好呢!”
小丫鬟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含着眼泪,带着哭腔哀求道:“我错了,沈妈妈,可是那孩子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沈妈妈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