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墨，漫天繁星，月似钩。

昏黄的路灯照亮前行的道路。

超市门口两盏led大灯发出耀眼的光芒。

“喝啊你，你他妈养鱼呢？就知道喝滑酒，你的酒瓶子全是剩酒，都是钱买的，不喝多浪费啊？”

“哥，我酒量不行啊，真的喝不动了，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吧？”

“回鸡毛，你不喝醉我不喝醉，马路牙子谁来睡？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黄毛青年端起扎啤杯，“喝！”

另一个青年苦着一张脸，喝酒像喝毒药似的往嘴里灌。

已经晚上十点，还有三桌客人没走，都是二十郎当的年轻人。

黄毛喝的神志有些模糊不清，说话打了结。

扭了扭脖子，瞥见郑羽菲，露出一副猪哥样。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到郑羽菲面前，“小妹妹，陪哥哥喝一个。”

郑羽菲的脸色一黑，没有搭理他，扭头看向别处。

“嘿嘿嘿，还是个暴脾气，哥喜欢。”

黄毛青年发出阵阵淫笑，眼里是贪婪的神色，他上手抓住郑羽菲的胳膊，“哥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喝杯酒，给个面子。”

郑羽菲眉头紧皱，咬了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巴掌扇到黄毛青年的脸上。

“啪~”

声音异常洪亮，听到动静，客人停止攀谈，纷纷看向这边。

“你他妈谁啊，喝点马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回家找你娘去。”

“臭婊子，老子他妈的弄死你！”

曹斌从家里走到烧烤摊，看到的便是两人在拉扯。刚才他去家里蹲了一个大号。

脚步飞快的跑到郑羽菲身边，一把抓住黄毛青年的衣领。眼神异常冰冷，“道歉！”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郑羽菲的性格，绝对不是她先找的事。

一定是眼前这个黄毛色欲熏心，动了贪念。

给郑羽菲使了一个眼色，郑羽菲走到超市里边，掏出手机给金力打了电话。

想了想，也给孙强打了一个。

“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识相点撒开手，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国家还没出台扫黑除恶政策，一些小混混拜山头，拜大哥，觉得自己牛逼哄哄。

事实并非如此，跟着大哥混，三天饿九顿才是常态。

曾经曹斌也是其中一员。

记得有一次跟着大哥去县城给人约架，车行驶到桥上被人用十几辆车堵住。

二十多个人被“敌人”从车上拉了下来，一把土制的猎枪顶在曹斌的头上。

他趁乱跳下河侥幸逃跑，那天的日子很特别，2012年的情人节。

想到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曹斌都觉得可笑。

他不想惹是生非，看黄毛青年的眼神涣散，就知道他喝多了。

乱酒的人喝醉之后是无法理喻的，很可能做出意料之外的事。

轻轻一推，黄毛踉踉跄跄摔到地上，酒水洒了一身。

“草，你敢打老子。”黄毛把空扎啤杯狠狠砸向曹斌。

曹斌身形矫捷的避开，眼神闪了闪，强压下怒气。

老曹跑了过来，“小伙子，现在是法治社会，打人是犯法的！”

“滚，就一破烤串的，关你什么事？”

“呼~”曹斌吐出一个气，恶狠狠的说道：“你他妈再动试试，老子弄死你！”

余光看到金力和孙强匆匆赶来，心里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