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数代为边军大将。

折家将同样如此。

世居西北，抗击北汉、契丹、西夏等。

两百多年来，每一代人都是马革裹尸的民族英雄。

可正是因为如此，遭到赵氏皇族忌惮。

此时，大散关上。

折克行和哥舒夜并排而立，望着远处的黑云压城。

城外数十里，都是黄沙漫天的戈壁滩。

戈壁滩的另一边，就是西夏前线。

“我只知道西北苦寒！”

“可只有真正过来了，才知道到底有多苦！”

哥舒夜感慨道。

在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有官吏受不了西北苦寒，封金挂印而去。

更何况是这宋朝？

“而你折家在此扎根两百年，代代马革裹尸！”

“何其悲也？何其壮哉？”

哥舒夜的话让折克行忍不住眼角泛起湿润。

他想到了自家的先祖，自家的爹娘和兄弟。

甚至马革裹尸的儿子。

“为国戍边而已，苦又何妨？寒又何妨？”

折克行平静道，并不算宽厚的肩膀，却显得尤为巍峨。

哥舒夜颔首道：“是啊！为国戍边而已！”

“可是你忠君爱国，这国和君却对你太刻薄了！”

“你折家，应该是西北第一将门才对！”

“可这些年来又怎么样呢？屡次被打压。”

“你无论是军功、资历、威望都不亚于老种经略相公。”

“可是如今，仅仅是西军左将军、大散关兵马总管。”

“折老将军，你，真的甘心吗？”

折克行的肩膀微微颤抖。

他，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怎么样呢？

他折家不过是地方将门，而且还是西北苦寒之地的人。

你拿什么去不甘心？

你又不是江南读书人，又不是贾史王薛，又不是六贼！

你甘心不甘心，都没有人在乎。

“小王爷，你有话不妨直言！”

折克行沉声道。

哥舒夜笑道：“若是老种经略相公离开，你当这西军大将军如何？”

“我不要求你什么！”

“只要将来京城有变，你按兵不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