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开斯特嗤笑一声,重新靠回沙发:
“我也是纳闷了,这老东西长了几颗脑袋啊,敢这么玩?”
客观来说,洛克菲勒虽然在比蒙并购资产、压榨底层人民,可他对整个比蒙联邦的贡献,甚至能把往上数十任兽王的功绩总和打包甩一条街。
医院、学校、消防站、娱乐浴场、新闻报社……这些都是洛克菲勒牵头搞起来的,无论初心好坏,这位大资本的存在都实实在在地拉近了比蒙和奥菲斯的差距。
也是这些行为,早就触动了皇帝的神经。
偏偏洛克菲勒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这是他的个人能力,却不知没了祖国的庇护,所谓的大资本连狗都不如。
也正是这一点认知上的偏差,决定他与兰开斯特的天与地的差距。
詹姆斯·兰开斯特能坐在谈判桌上与权倾一国的黑袍宰相正面角力,而安德鲁·洛克菲勒只能像路边一条野狗,死在荒野、尸骨无存。
可笑的是,被他视为最大威胁的勇者大人,除了在大街上那一脚之外,从头到尾甚至都没鸟过他一眼。
“接下来呢,您准备回国向陛下邀功了吗”
“回个屁,你还嫌我事儿不够多?”
兰开斯特脸上露出一丝不快,烟斗敲了敲桌沿:
“你知不知道麦考夫那条疯狗最近抓神秘客都抓魔怔了,他居然要给我注射真言剂!你说他是不是他妈的脑子有病?我的那些勾当是能交代出来的吗?!”
珍妮听得直翻白眼:“……您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那是,我这人优点就俩——聪明and识相。”
兰开斯特咧嘴吐了口烟,懒洋洋打量着包间内富丽的装潢:
“你别说,那老头真把乌尔巴兰建设的挺养人,尤其是咱们奥菲斯人,我不得在这嫖个十天半个月再回去,真是浪费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女助理瞥着自家已经彻底飘上天的老总,无奈叹息:
“我不管您,反正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您是真不怕,还是少根筋啊?”珍妮皱着眉头:“您把勇者当枪使,难道不怕人家发现了回来找您算账?”
兰开斯特一愣,接着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烟斗都掉了:
“发现?齐格鲁德?你认真的?你真觉得那个大笨蛋能发现我的存在?”
他边笑边抹眼角的泪:
“你是不知道,这个货二的有多省心,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就他入城那会儿,我还在想怎么挑起他和洛克菲勒的矛盾,结果当天下午,这小子就一脚踹爆了那老头的车!哈哈哈哈哈,你说这不是瞌睡了递枕头吗?!”
“还发现?我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发现!?不瞒你说,齐格鲁德这小子和文森还挺像的,脑子里一根筋,逮谁干谁,一言蔽之,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他笑得正爽,没注意到旁边珍妮脸色越来越冷。
“老总,我刚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语气低沉:
“勇者亲自出手,整个冒险者公会随他调动,洛克菲勒的车队全部加起来不过七辆,怎么能放跑给我们收尾呢?”
兰开斯特的笑声戛然而止。
整个人僵在沙发上,眼神开始动摇。
他沉默几秒,手指抖着捻灭烟斗,低声开口:
“……我们,还是尽快回伦蒂姆德向陛下复命吧。”
砰——!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爽朗得过头的笑声:
“哈哈哈哈——兰开斯特大臣亲临乌尔巴兰,怎么也不知会比蒙政府一声,也好让我和父王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王子芬里尔身穿礼服,笑呵呵地走进包间,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卫兵。
兰开斯特盯着突然涌入的兽人士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尖的烟斗“哐啷”一声,落在地毯上。
…………
…………
与此同时,隔壁包间。
齐格飞懒洋洋地靠在水床上,一边听着隔壁的热闹,一边享受技师温柔的按摩,嘴角还挂着一抹讥诮的弧度。
“我他妈只是懒得动脑子,还真把我当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