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浑浑噩噩的?
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曹贵人,还有双腿断掉的万皇后,一时之间,双眼里都是茫然。
万皇后很显然的,注意到了文帝的神情,细微的变化,适时开口道:“皇上,臣妾可以作证,秦医女所言不虚!
臣妾所乘坐的椅子,便是秦姑娘送的,当时,曹贵人的确也在!”
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曹贵人,道:“曹贵人,可有此事!”
“确确有此事!”
燕茴儿的情绪,瞬间崩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明明就是秦妩,是她约我到偏殿的,是她陷害我的!
王爷,他们撒谎,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一颗心,全都在您身上,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
“燕侧妃的意思是,哀家与皇后撒谎?
我们集体陷害你?
就你一个小小妾室,也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赫连清,这就是你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
你自己也好好的,看看清楚!”
太后疾言厉色,眼神之中带着盛怒。
豫南王只觉得颜面无光,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堂堂王爷的脸,被一个妾室,按到地上摩擦。
最可恨的是那奸夫!
竟然是曹太师的儿子!
豫南王眼神之中,迸发着想要杀人的寒光,对着太后抱拳:“母后教训的是,那儿臣就先行告退,至于这对奸夫淫妇,本王会按律法处置,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曹云柔看向文帝,眼眸之中含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皇上,二弟是冤枉的……”
文帝看向曹云柔,眼神顷刻之间,变得混沌复杂,太后开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曹贵人,这曹清轩是你弟弟,可豫南王,是文帝的弟弟!
出了这种丑事,丢脸的只有豫南王一个吗?
整个皇室的威严,都被羞辱到,哀家问你,到底是皇室威严重要,还是一己之私重要?”
曹云柔一噎,反驳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曹清轩是被抓的现行,燕茴儿所谓的证据,在太后与皇后双重证人的证词下,根本就不堪一击!
最终,也只能把求情恩典的那些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曹云柔不明白,今天晚上明明安排的十分妥当,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一场闹剧过后,众人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相继散开,全都走出了偏殿,朝着御花园走去。
只剩下太后,万皇后等人。
文帝看向曹云柔,本能的对他伸出手。
可是曹云柔骄矜的碰触到文帝的时候,他的表情,说不出是厌恶,还是烦躁。
只是肉眼可见的,有了些许变化,随后便沉淀下来 ,手,悬在了半空中。
几人看着文帝的动作,心中顿时紧做作一团,尤其是秦妩。
若是文帝与曹云柔,在几次的阴阳调和之后,她不敢保证,他体内的血魄,会以怎样的速度生成!
她也不能确定,浸泡了灵泉水的金针,会不会功效加倍。
冯嬷嬷上前,将一件披风,披在了万皇后瘦削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这几日露重,娘娘身上有伤,要注意保暖!”
万皇后看向冯嬷嬷:“嬷嬷别担心,本宫又不是面团捏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娇弱!”
主仆二人这一席对话,仿佛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文帝瞬间愣在了原地。
脑海里,竟然不自觉的浮现出,少年时期的他。
那时,他还不是文帝,是皇子赫连澈!
他与一名羞涩的少女,走在繁叶纷飞,火红一片的枫树林。
少女身的模样,他根本看不真切,是一片模糊的。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蜀锦长裙,身姿清瘦。
那单薄的衣裳,走在湿气沉沉的山林中,凉意侵袭,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赫连澈转身,满是嗔怪地看向少女:“露这么重,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
说罢,赫连澈将身上的披风,解开了,披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少女俏皮,双眸之中的光芒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