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佬湘,家中老二。
高佬全,家中老三。
高佬业,家中老四。
及其夫人板着脸蛋,齐齐望着美绝人妻邹氏。
“我反对——”
“我不赞成——”
“大嫂,你私自应允州府大人捐出一半家财万贯,没有问过我们仨兄弟?”
“就是,你凭什么?大哥死了,二哥应该是话事人。”
“唉唉唉,不可不可,咱们兄弟们商量着来。”高佬湘一脸谦虚推辞。
美寡妇人妻邹氏斯斯文文弱弱静静:“闯王万一进城,我们连命都保不了,还记住这黄白之物有何用??”
“邹氏,此举未免太过轻率,家族的财富是我们几兄弟辛苦积攒的血汗钱,怎能因为你一己之念,就轻易拱手让人?”
“大嫂,你可曾想过,这城池若真守不住,金银财宝可换回一家老小的平安。但若尚没有钱,连一线生机也没有了哇。”
“哼,你自以为慷慨大方,实则是置家族于不顾。
我等男儿尚在,何以让女人做此等断送家族前程的决定?我决不答应。”
“你虽是家中主母,但专断于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理应兄弟共议,你的妇人之仁只会害了我们所有人。”
“守住了城门,州府大人看在眼里,到时候我们高家便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你们有没有想过?”她无奈,一脸疲惫。
“呵,你這是鼠目寸光,异想天开,大人不吞了我们高家算天佑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真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妇人。”
高佬湘目光如炬,语气狠厉:“你一意孤行,不念家族大局,休怪我们无情!”
高佬全眼神中带着决绝:“今日之局,你若执意如此,明日高家门户,恐无你立锥之地!”
高佬业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违背兄弟共识,高家也不能留你的,扫地出门是最后的结局!”
美寡妇人妻邹氏一脸忧桑:“我这不也是为了高家好,你们反而怪我?”
三人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少它马的废话,你的承诺,你自己去搞定。”
“你弃家族利益安危不顾,我等只能依祖训行事,无情是为有情,逐你出门应在理上!”
人妻邹氏苦笑,夹杂着无尽的悲凉,语音颤抖地反问:“你们…可还记得是谁在高老爷仙逝后,一手撑起了这摇摇欲坠的家业?
从沿街叫卖的小酒肆,一步步拓展至今日全城首屈一指的商号,
其中艰辛,你们又体会几分?
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高家的荣耀?
难道这么多年的付出,换来的只是你们的冷漠与忘恩?”
仨兄弟面目狰狞咆哮:“你意思是说我们仨兄弟是废物?没有,我们那辛辛苦苦在后面制酒,你发什么壮大?
哈?”
“就是,合着,功劳全是你?”
“可不是嘛,我天不亮就去工场踩酒糟,脚丫子也烂了,你怎么不说?”
仨兄弟面露凶相,争先恐后地反驳,声音中满是愤懑不平:
家中老二大笑:“是啊,哈哈哈…你现在是觉得我们仨兄弟吃干饭的?
我高佬湘精心酿造热销好酒,日日夜夜在酒窖里挥汗如雨,那汗水加起来上百吨了。
你倒好,轻轻松松就把所有成就揽到自己名下了?”
家中老三:“对的呢,你别忘了是谁在后院不分昼夜地挑选原材料,
如亲儿一样照料那些发酵桶,保证每一滴酒都是上乘佳品。
你在外头风光无限好,和人嬉嬉哈哈,眉来眼去。
我高佬全,可是在背后默默付出如海心血,你怎敢说全是你的功劳?”
这,已经是在泼脏水了。
“我高佬业本来不想提自己的功劳,但是今天的事,我必须提上一嘴。”
家中老四一扯胡须,转动手中铁球:“我…天天——比鸡最早到,比狗最晚走,
酒糟堆里的辛苦,你懂吗?
我的双手双脚,哪一处没有因为这酿酒的活计留下伤痕?我它马的差点成了瘸子!
你的‘尽心尽力’,是建立在我们无数个日夜的劳苦之上,别把话说得太满!
把功劳捞上自身,亏你说的出口。”
他们反驳言论中,渐渐地有些变味了,
各人有小心思,小九九打的很6。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兄弟间的嫌隙昭然若揭。
因为现场还有许多长辈,得到他们的支持,这家主之位,就有望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