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手下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连番逼问,裘良恼火不已,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念你是荣国公的后人可以不计较你的言行。你可知在大华诽谤可是重罪!”
贾环讥笑道:“自然知晓,不过他本人都承认了,裘良难道你还想包庇自己的手下!你是何居心!”
贾环气势很盛,哪怕裘良都被唬了一跳,他恼羞成怒道:“满嘴胡言!”
张大生闻言也是连连解释:“小人只是想着娶妻,可从没想要造反啊。三公子,你可千万不要诬陷小人。”
“诬陷你?”
贾环一挥衣袖,气极反笑,有条不紊地道:“太祖立国之初,将有罪之后贬为贱籍,并且下令贱籍世代不可改变,不可良贱通婚,就连嫁作人妾都不可,只能永世为奴。”
“你倒好,居然想娶贱籍之身的女子当妻子,此举有违太祖的旨意。违抗圣令,这和造反又有什么区别!”
张大生惊慌失措,求救般地看向裘良,见其面色难看,就知道贾环所言不假。
这顶帽子要是坐实,就算他的命能保住,他身上的皮也得脱掉一层。
裘良默而不语,对于贾环的话他确有印象,这条旨意将近百年,大多数人都已遗忘,加上如今对贱籍的管制更加宽松,他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个。
不过就算他考虑到了,他也会让张大生娶余美霜为妻。
赎她出来当女奴这自然方便,可要是这样他如何能下手?让他和一个下属的女奴拔萝卜,这不是辱了他的身份?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贾环咄咄逼人,反客为主,“对太祖不敬,此人居心叵测,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将他抓起来!”
裘良的下属面面相觑,见裘良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将跪在地上的张大生抓了起来。
裘良面色难看,这事到底是他这边没理,而且他不想将事情闹大,已经打算息事宁人,所以手下抓人也没有制止。
那张大生早就吓破了胆,以为裘良这是想明哲保身,抛弃自己,口不择言地哭道:“大人,小人对大人忠心耿耿。当初要我娶余夜霜的,可是大人您啊。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裘良见张大生将自己抖出来,恨不得当场将这废物给宰了。
贾环心中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混账东西,此人果然居心叵测,死到临头,居然还敢污蔑裘主事。裘主事为人仗义,光明磊落,怎么会行如此卑贱下流之事。”
他笑嘻嘻地扭头看向一旁面色铁青的裘良,抱拳说道。
“裘主事,我怀疑此人是白莲教之流派过来的奸细,专门败坏五城兵马司的名声。”
“我早就听闻城内各处鸡飞狗盗,百姓只以为五城兵马司养了一群只吃干饭的废物,原来是有人在败坏五城兵马司的名声。”
“主事明鉴啊。”
裘良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明知贾环在指桑骂槐,却无可奈何。
“三公子说得是,我早就怀疑此人是白莲教的奸细,今日演这出戏码,就是为了探他虚实。”
“现在证据确凿,来人!将此人带下去,关入大牢,好好审问!”
尼玛,不愧是官痞,这脸皮还真是厚。
贾环撇了撇嘴,赞道:“佩服,佩服。有裘大人这样的官,真是我大华之幸啊。”
裘良强挤出一点笑容,道:“三公子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