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八月、迈林根镇福尔摩斯家。
客厅里坐着福尔摩斯夫妇和三位华人面孔的男士,身边的桌子上放着红色的请柬。
“福尔摩斯先生太太,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的,你们看起来也很不错,听说要建国了,祝贺你们。”
“谢谢,多亏你们对我党同志以及华国长达半个世纪的资助,还有战争开始后,要是没有你们武器、药品还有粮食的捐助,我们的伤亡会更多,是你们让我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不必客气,我们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帮助,还有一份礼物或许是你们正需要的。”
格蕾丝从一旁的手提包里拿出钥匙和一张瑞士银行的卡片,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运输方面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来者都不是傻子,能在此时说是他们需要的无非是钱财,十多年的战争下来国库空虚,要真是一笔钱,那可真的帮了大忙。
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幻化成一句谢谢。
他们离开后,格蕾丝坐在客厅里许久没说话,前世的事情只在她脑海留下一点点印象。保管了五六十年的金子,总算能交出去了,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得差不多了。
唯独还有一件事,敦薨的典籍,还有老刘叔的委托。
“你说那些典籍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交给他们?”格蕾丝问。
“至少不是现在。”福尔摩斯道,“再等等吧。”
“那要到什么时候?我们也不年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我们费尽千辛万苦隐藏起来的典籍,可别被我们带进墓里了。”
“不会的,依照我们的身体状况活到一百一都不成问题。”
“你就吹牛吧,还一百一,那不成老妖怪了。”格蕾丝白了他一眼。
“怎么不可能,”福尔摩斯道,“以为我们的精神头怎么不可能,腰不酸腿不痛一年上头感冒都少,身体比年轻人都好。”
格蕾丝转动起手上的佛珠,自从带上来五十多年从未离手,熟练得像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九月最后一天上午,京城机场飞机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位客人。
受邀参加开国仪式,格蕾丝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机会参加,甚至登上城门观看仪式。
在收到邀请函后,夫妻俩特意捐赠四十架战斗机和轰炸机。
两次战争下来,他们拥有最赚钱的两家工厂,军火厂和药厂每家都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和之前一样大部分的钱做公益,小部分分红,夫妻俩花销都不大,兜兜转转攒下不少钱,又陆陆续续捐赠给各个大学。
带着两枚金灿灿的友谊勋章两人回到小镇开始隐居生活。
养蜂三十年的福尔摩斯著书立说,为此发表很多篇相关论文,唯独将有关敦薨的论文隐藏下来没有发表。
白驹过境时间来到,一九七二年三月。
格蕾丝和福尔摩斯真的成为百岁老人,一个已经一百零二岁、一个一百零五岁,身边的的朋友基本都离世了。
两人每天翻看这些年留下的照片,偶尔拌拌嘴,孙辈看着都想笑,四只麻利吃麻麻香,晚辈都说活一百一十岁没问题。
建交后华国大使来拜访,福尔摩斯和格蕾丝终于将隐藏大半个世纪的地址转交给了。
因为有他们的准备,市面上只有零星的物件,没出现大规模的盗窃。
一九八零年五月二十九日,福尔摩斯和格蕾丝在睡梦中逝世。
接受他们夫妻帮助的国家降半旗致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