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传令,让礼部和户部晾着赫吉安,等对方哪日求上殿前,哪日才与其接洽。
前廷风云涌动,赵清毓并不知道,她这会正同霍破虏商量着商队组建的事。
商队如何运营,那是户部后续对接的事,但是现在大的方向,赵清毓得敲定下来。
“这次只是一次试探,我要看看哪些世家愿意同皇室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应该看得很清。”
这次商队组建,为拉世家下水,赵清毓便改动了之前的计划。
这次,朝廷不出任何银钱,但是会给商户冠上皇商,出海回来后,便可与士农工一般,可以参加科考,建业立功。
而皇商之名,需让利朝廷五分。但皇商若经营产业,受朝廷保护,非朝廷定罪不可动。皇商案件,万两以上,可上书户部,转呈景元帝,由景元帝审查。
科考和特权保护,对世家而言,并不吸引人,而与朝廷分利,便损害了世家产业。出海经商,风险和利润并存,谁也说不准。
而且与皇室绑定太深,若是皇室一朝崩盘离析,世家地位便受牵连。
明眼人都知道,十大皇商是为朝廷出力,吃力不讨好的活,世家根本瞧不上。
“小舅舅,你同大舅母商量商量,看看能投多少?”赵清毓说道。
霍破虏本以为他带军器监去海外异邦,只是普通贸易。可是听赵清毓的意思,是要大干一场。
外甥女要做得事,自己当然会全力支持。而且他也清楚,海外贸易的暴利。
只是没想到,赵清毓铺得这么广,居然要拖世家下水。
“我们手上能动的银钱怕是不多。不过不管怎么,我们投一份。”霍破虏说道,“只是,你想拖世家下水,怕是没那么简单。”
霍破虏看了眼赵清毓,继续说道:“等我们出海回来,世家便知道我们的收益、利润,到时候他们完全可以撇开朝廷,自己组建商队,赚取海外的金银。更有甚者,为了利益,他们可能会同我们竞争,到时候不是两败俱伤,便是一方败下阵来。但是不管结果如何,损的都是大恒的利益。”
赵清毓勾着嘴角摇了摇头,“他们没有机会。”
往来海外异邦,大恒境域内能够停靠的港口只有申城、海城和江城。而这三城掌控在景元帝和赵清毓手中,若是他们下令,便没有一艘船舶能停靠或者驶出港口。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港口受你们把控?”霍破虏好奇的问道。
赵清毓这些年浸身西北和北境,景元帝更是得过且过一般的处理这大恒政务,霍破虏实在难以将他们同励精图治四个字联系起来。
“早些年下面官员孝敬稀奇玩意的时候,我便了解了港口的情况,大恒船运稀少,我清楚船运的盈亏。可是看着港口越来越多停靠的番邦船只,我便觉得,港口要紧紧在朝廷手中,不能让地方州府插手分毫。”赵清毓说道,“后来,我便同父皇商量,让他调动他信得过的臣子,去三城任职。”
“如今,这些口岸紧紧的我在我们手中,我就是想让世家,看得着,吃不着海外贸易这块肥肉。”赵清毓说道,“他们若动心思,那便是朝廷收整世家的时刻。”
赵清毓说完,抬眼看向霍破虏,正瞧见霍破虏直直的看着她。
“小舅舅,你看什么呢?”
霍破虏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你说,你要是个男子,大恒何惧北漠、大忽安这些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