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撑不住了,坐在了山门口的石凳上,拿手给自己扇着风,想同闻人临商量一下,让他用法术带自己飞回竹风小筑。
“阿临……”她抬起头,朝着闻人临喊到,可原本还站在她面前的闻人临,突然就不见了,就在她刚刚坐到石凳上的那一眨眼的功夫上,那么大的一个人,就不见了。
柳卿卿不明所以,向负责守山门的弟子问到:“师兄,你看见我道侣了吗?”
山门口的弟子伸出了右手,向柳卿卿身侧的空地指了指:“刚刚在这,用飞行法器,飞走了。”
“师妹,如果你现在往上山爬。明天应该就能看见他了。”
?一个问号缓缓打在了柳卿卿的脑中。
闻人临丢下自己,一个人乘着飞行法器回去了?留下她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云雾山,再绕回竹风小筑,估计她会死在半路上吧。
就在她站在山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带领师弟们下山采买的苍青恰巧也来到了山门口。
柳卿卿二话没说,喜滋滋地蹭上了苍青的飞行器,没一会便到了竹风小筑。
奇怪的是他们二人到达竹风小筑时闻人临竟然还没有回来。
柳卿卿拉着苍青坐在院子里讲今天在山下发生的事情。她放下了帷帽,坐在秋千上,让苍青站在她的身后,一下又一下地推着她。
说到激动的地方,柳卿卿还不忘张牙舞爪的比划一番。
“大师兄,你看这个人是不是无理,都没有证据,就盖棺定论。”
苍青站在柳卿卿的身后,单手拿着佩剑,另一只手轻轻推着柳卿卿的后背,他不是很赞成那名黑痣修士的做法,但也不想柳卿卿对这个世间毫无戒备。
“也不是全错。闻人临这个人,本身争议就很大。他若是个一心求道的良善之人,那怎会引起旁人的无端猜忌呢?”
“他自身本就是行的不正,做得不端。很多事情或许确实不是他做的,但是也有很多事情也确实是出自他手。杀一人是杀,杀一城也是杀,并不会因为手上沾染的鲜血少或多而改变人们对他的看法。”
柳卿卿锁住了眉,她转过脸,疑惑地看着苍青:“为什么做人就一定要分个正邪是非呢?他或许只是与我们的立场不同罢了。”
苍青想纠正柳卿卿的这个想法:“他是魔,我们是正,注定正邪不两立。总有一天,我们会有一战的。”
这下子,柳卿卿更迷茫了,她仰着下巴,一脸困惑地问:“那是根据什么来评判正邪呢?为什么我们就是正道,他就是魔呢?”
这一问,将苍青问住了。倒不是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彻底说服柳卿卿。
因为他了解柳卿卿,柳卿卿虽然看上去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娇憨任性活泼,可是实际上她的心性极其坚定,但凡是认准了的事情,任谁也无法改变。
两人互相说服不了对方,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不说话了。
而在云雾山头迷了路才刚刚回到竹风小筑的闻人临恰巧“看”到了这样一幕。傍晚的斜阳将落日余晖打在柳卿卿的脸庞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她的眼神清亮,眉眼舒展,正坐在秋千上荡漾着,脑袋却是偏过来的,目光也一转不转地看着苍青。
而苍青正站在她的身后,左手搭在柳卿卿的肩头,低头与她对视。
闻人临只是习惯性地打开神识扫视四周,本来气就没消,看到这样一幕,心气更加郁结了。
他停下了飞行器,自飞行器上走了下来,而后将飞行器收入灵囊。他似是没注意到院中的两人一般,径直走进了卧房,而后将房门猛地关上,摔得嘭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