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没有意识的。

可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抓住了谁的袖子。

“不……不要告诉……谢……”

话没能说完，他便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了。

可是，他也没有彻底晕掉。

甚至眼睛还是微微睁开一条细缝，能看到魏池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没有胜者的骄傲和得意，眼底只有担心。

还有那声本不该被听到的叹息。

醒来后，秦至没有动。

他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明白……为什么他这段时间那么努力，却连魏池的一招都接不住。

因为他心太急了。

理论知识或许已经储备很高，可是，修炼不是懂的知识越多就越高。

得循序渐进。

得逐渐消化。

魏池把他拉出去，就是为了让他意识到这一点。

不被揍这一顿，他恐怕根本不会清醒。

他脑子全被“比赛”给占了，就想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获得名次，一定不能让谢如真失望……

秦至总算深刻地体会到了谢如真为什么不愿意让他参加这个比赛了。

他的确不够资格。

不是能力不行，也不是天赋不够，而是心态不好。

他还需要磨练。

也需要沉淀。

从床上坐起来后，恰好十三和十四端着吃食和药走了进来。

忽然看到他清醒，这两个都顿住了。

尴尬又不安。

似乎想安慰他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十三只好尴尬地哈哈笑道：“秦至，你醒了？你好点了吗？还痛不痛？”

秦至不想接他这么尴尬的话，只能叹气说：“我没事，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知道魏池是为了我好，是不想我走火入魔……”

顿了顿，又问道：“导师来了吗？”

他仍旧牵挂自己昏迷前听到的那些话。

虽然秦至没明说自己问的是哪位导师，但他们都知道他在意的是哪一位，也不拆穿。

十四说道：“放心，这事儿也传出去，大家都是熟人，魏池师兄平日跟我们关系也好，这事儿若是闹到导师那儿去，即便只是开玩笑互相切磋，也有可能被处分，所以没人敢把这个事情往外传。”

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导师知道这件事情。

秦至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想在谢如真面前这么丢脸了。

十三在他床边坐下，小心翼翼问道：“那……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还去参加比赛吗？”

“参加啊。”秦至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参加？我都准备那么久了，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

十三看着他，欲言又止。

秦至也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便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事，我不会再这么拼命了，也不会再想着一定要拿到第一，我就是想去看看，以我目前的实力，在这样的比赛里，我能坚持到哪一关。”

魏池没有明说出来的道理，他都懂。

他现在的身体，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要把所有的知识点都幻化成自己的力量，这般挤压时间拼死压榨，是绝对不行的。

再有天赋的人，也不可能在一天内成神。

所以，他想要在这次的比赛中拔得头筹，本身就是一种痴心妄想。

这种态度，既是蔑视那些天之骄子，也是一种骄傲自满。

非要强迫自己去完成不可能的事情，只会导致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