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泛白。

他胸口起伏着，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那是心碎的声音。

原本俊美的容颜，变得格外苍白，漆黑的双眸空洞无神，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就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他肩膀微微颤抖着：“瑶儿，你……一定要离开吗？”

许皇后也停止了逗弄小公主，忍不住怒斥：

“汤瑶，你还有没有良心？瑾儿对你那么好，你为何一直拿刀子扎他心窝？”

汤瑶神色冰冷：“皇后娘娘，我汤瑶是个记仇的人，就凭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你是生是死，我根本就不想理会。”

“但你是夜瑾的亲生母亲，夜瑾又对我那么好，我不想让他难过。”

“所以我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再次踏入这皇宫大内，救你一命。”

“夜瑾，你是当朝太子。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我救了皇后娘娘，你就允许我在大靖国自由的生活，从此互不打扰。”

“堂堂太子，要言而无信吗？”

夜瑾脸上满是哀伤，他一把抓住汤瑶的手往门外走：“瑶儿，我们回去好好聊聊吧！”

回到东宫，夜瑾一把将汤瑶摁在门板上，眼尾带着丝丝的红。

“瑶儿，我知道我能够听到你心声的事情，让你觉得很尴尬，无所适从。”

“可是我也不想的，既然没有办法让我以后不再听到你的心声。”

“那我以后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只想尽我所能，好好的守着你、护着你，疼爱你一辈子。”

夜瑾，整个大靖国最尊贵的男人，此刻却卑微如尘埃，请求汤瑶留下来。

汤瑶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夜瑾这副深情款款又卑微如尘的模样。

害怕自己再次心软，舍不得离开。

她冷着心肠，道：“夜瑾，你对我的宠爱，究竟是发自真心，还是为了从我的心声里探知，究竟谁才是你的灭国仇人呢？”

“以前的甜言蜜语，是否也是为了获得我的好感，便于从我的心声中套取情报？”

夜瑾肩膀塌了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被抽干了。

“你……你心里竟然是这样想我的？”

“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交给你，你居然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瑶儿，求求你告诉我，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呢？”

汤瑶眼中闪烁着泪花：“你好几次在我面前引经据典讲历史，不就是想从我心声里面得知，究竟是谁灭了你的国吗？”

“若不是想获得这个情报，你夜瑾会一心一意的待我？”

“可笑我识人不清，把你的虚情假意，当做最真心的告白。”

“夜瑾，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是大靖太子，你的家国天下，比什么都重要。你上次答应迎娶大梁公主，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思想观念不同。强行绑在一起，只会成为一对怨偶。”

“所以，你放过我吧！”

夜瑾死死抓住汤瑶的手腕，他眼眸赤红，愤怒和疯狂的情绪，在他那双狭长的黑眸里交织着，整个人就像一场随时会刮起的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