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样吧，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林恩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再次示意他坐下。

谷睿当然不怕他耍什么手段，便坐到沙发上说：“有话快说吧，咱俩也不是什么能坐下来谈心的关系。”

林恩好奇道：“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我如此设防？”

总部基地几乎人人知晓谷睿是个脾气好的玩家，但林恩却知道，与其说他脾气好，不如说他懒得计较。

谷睿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个厉鬼身上，懒得去理会别人的小算盘，除非那个人威胁到他身边人的安全。

厉鬼。

多么可笑，连人都不是的厉鬼npc居然能把一个人类玩家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屡次为他犯险连命都不顾。

“镇鬼符是你给张鸩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林恩闭了闭眼，“那个小系统既然能找上张鸩那个废物，为什么不能找上我？”

谷睿：“你都帮他做过什么？”

林恩低声一笑，“谷睿，你不肯来帮我，那我凭什么告诉你？”

谷睿抱着双臂盯着他许久，而后轻声说：“林恩，我一直觉得你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新生系统和人类玩家处于对立面，我不信你会蠢到与虎谋皮。”

林恩挑眉意味不明道：“也许是他的条件打动了我。”

“什么条件？让鸦血成为总部基地第一公会？”谷睿差点笑出了声，“你说张鸩是个废物，但其实你本质上和他是一样的。”

他们想得到的都是在现实世界中无法得到的尊贵地位。

“在这个狗屁世界不追逐名利还追逐什么？像你一样耽于情爱？”林恩嗤笑一声，开玩笑道，“不过我确实对你有那么一点好感。”

谷睿翻了个白眼，“你能别恶心我吗？”

林恩叹了口气，说道：“新生系统确实找过我，他开出了许多让我心动的条件，但是我拒绝了。”

对上谷睿怀疑的目光，他冷笑一声：“我是想让鸦血一家独大，却不想因此受制于人。”

无限流主系统虽然会推出些什么“脑洞大开”的新规矩，但他很少作出干涉玩家内部的举动，也很少露面。

所以在无限流玩家眼中，主系统只存在于传说中，许多玩家至死都见不到主系统一次。

那个新生系统却明显不是个省心的系统。

和他几次接触下来，林恩已经发现了对方藏在天真下面的残忍以及他对人类玩家生命的蔑视。

在新生系统看来，玩家、boss、npc，这三方阵营都是一样的，都是可以任由他摆弄的棋子。

林恩想得到权力，却不想成为总部基地的罪人。

“我拒绝了他，”林恩拿出他剩下的镇鬼符摆在桌前，“但他还是给了我这些东西，并告诉我你身边有一个厉鬼。”

谷睿掀了掀眼皮，拿起那几张镇鬼符，用酒吧提供给客人的打火机点燃。

蓝色的火苗影影绰绰，照亮了谷睿冷冽的双眸。

林恩的心一惊，就听他说：“如果你再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举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在楚珏身上放窃听器你都不生气，就这么几张破纸，你就跟我翻脸？”林恩苦笑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失去了一个得力的成员。”

谷睿站起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身后突然响起林恩的声音。

“谷睿，第一次见你时我说我看不懂你，现在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