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和殿,宫宴开始了。
坐在承昌帝下手的是皇后穆惠娴。
紧挨皇后下手的是将要被立为太子的楚清毓。
而楚净尘则坐在他的对面。
忠勇侯府的位置稍微靠后些,战婳与兄长并排坐着。
面前的宴桌背面,藏着战锦文的鞭子。
隐月、巧灵与娄严恭敬地站在二人身后。
承昌帝瞧了一眼,并不在意。
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个主意,若是楚净尘多了个累赘,是不是更好杀。
于是,他笑道,“九弟自己坐太过孤单,要不让战家小姐陪你一起?”
楚净尘诧异,“皇兄怎么改了称呼?”
“哎,你最小,朕觉得这样叫更加亲切。”
楚净和是在提醒自己,就是这个最小的弟弟赢得了父皇的偏爱,差点儿没抢了他的皇位。
今日自己要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身首异处。
“皇兄唤臣弟什么都可以。”楚净尘不在乎。
他朝战婳招了招手,“婳儿,来。”
战婳对兄长点了下头,然后起身款步走了过去。
她先是拜了拜皇上与皇后,然后坐到了楚净尘的边儿上。
楚净尘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承昌帝很满意。
“战家小姐,身子可好些了?”
战婳起身,正要回话。
承昌帝抬了抬手,“就快成自家人了,坐着回话就好。”
“谢皇上。”战婳坐了回去,“托皇上的福,臣女的身子好多了,也不怎么吐血了。”
承昌帝笑呵呵的,“那就好,你与九弟能长长久久的,朕心甚慰。”
战婳听了,心中顿觉恶心。
楚净尘见了,立刻端了碗茶送到她的唇边,“喝口茶,顺顺。”
“嗯。”战婳接过茶碗喝了个干净。
承昌帝没有别的想法,只以为战婳又不舒服了。
于是嘱咐道,“九弟要照顾好战家小姐。”
“是,皇兄。”楚净尘的一双眼睛就没从战婳身上离开过。
承昌帝笑着点头,心想,自己这个婚赐的还真对。
此时此刻,西城门处,一人一狼被拦在了城门外。
几名守城门的小将亮出了自己的兵器,警惕地盯着那只体型硕大的雪狼。
雪狼头耷拉着,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
松竹老人无奈,只能把自己的玉牌拿了出来。
守门小将仔细一瞧,这块儿玉牌是皇家独有的墨玉牌,于是急忙把兵器收了起来,放了这一人一狼进城。
守门小将直盯着老者的背影瞧,念叨着,“皇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位老先生?”
另一名小将也感到奇怪,“我去禀告王爷一声。”
“嗯,快去。”
为防意外发生,楚清毓把京城四门的守门将士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二人的对话,松竹老人听了个满耳,“哎,还好没把玉牌扔了,否则连城门都进不来。”
像他这样在山里修行几十年的人都忍不住抱怨,“不让你来,你非要来,走哪儿都被拦。”
雪儿的狼头耷拉得更低了,嘴里还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松竹老人苦笑,“是我心不定,不是你的问题。”
雪狼的呜咽声立马就消失了。
“呵呵呵……”松竹老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儿,“一会儿就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婳儿了。”
雪狼的大头慢慢地抬了起来,整头狼也精神了。
这一人一狼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那可是相当的惹眼。
人们怕得远远地躲着,又好奇地跟在后面。
松竹老人也不理会,带着雪儿径直朝着皇宫走去。
朝和殿上,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