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口气,“谁知,半夜的时候,父皇就找来了。母妃听到动静把我按到了床底下……”
后面的事儿不用说,楚净尘与战婳也能想到。
楚清毓紧攥双拳,“母妃是被父皇活生生掐死的!”
楚净尘劝着,“那时你不过十一岁,什么都做不了,就算站出来,也不过平白丢了性命。”
楚清毓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母妃说,我必须活着,将来有一日才能有机会为那些枉死的人讨个公道。”
战婳很心疼三皇子,也不知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想起了那日的三个黑衣人,“往胧月阁送密信的应该就是萧家人。”
“萧淑柔在皇兄身边这么多年,应该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楚净尘也想明白了。
“要不说皇上下手这么快呢。”战婳冷笑。
楚净尘却在想另一个问题,“清毓,立太子是哪日?”
“五日后。”楚清毓并不想当这个太子,“皇叔,若是有一日,这皇位……”
“好好做你的太子,皇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楚净尘的目的早就变了,他还要陪着婳儿走江湖呢,或者在北境自由自在的也不错。
他以前是不知为什么活着,除了父皇的死因与这江山,他不知该干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他才不想被困在那小小的四方天里。
不过,华老国公那里,他还要好好说道说道。
战婳推了推他,“想什么呢?”
“在想宫宴那日如何全身而退。”楚净尘随便找了个理由。
楚清毓道,“皇叔放心,有侄儿在。”
“不,若非万不得已,你不能出手。”楚净尘叮嘱。
楚清毓明白,“侄儿又不傻。”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后面的安排,楚净尘与战婳就离开了。
人一离开,楚清毓唤来了阿大,“人都安排好了吗?”
“王爷放心,安排进宫的都是咱们自己人,兄弟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王爷。”阿大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嗯,若是闯过了这一关,本王定不会亏待了众位兄弟。若是闯不过,本王也不会独活。”
“王爷,你……”阿大一时激动起来。
楚清毓打断了阿大接下来要说的话,“本王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死也值了。”
阿大抱拳,“是,王爷。”
楚清毓嘴上应着皇叔不会轻举妄动,可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你出去吧。”
“是。”
此时,屋中就剩下楚清毓一个,他对着跳动的烛火,好似在自言自语,“母妃,大哥,看我给你们报仇。”
父皇弑父篡位,他不介意也弑个父。
但,大楚的江山他不会要,因为那是属于皇叔的。
次日早朝,承昌帝公布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
二皇子楚清弈身染重疾,不幸薨逝。
对于弈王的丧礼,皇上没有交代,也没人敢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萧家谋逆,岂会和二皇子脱得了关系?
楚净尘不管这些,傍晚的时候,拉着战婳去了华国公府。
因为华老国公要宴请北境王,以感谢为孙女保媒之事。
毓王与华宫莲的婚事成了,楚净尘作为传话之人,自然成了媒人,承昌帝知道也说不出什么。
就这样,楚净尘与战婳大摇大摆地迈进了华国公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