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娘冷笑,“娘,你误会了,这铺子是阿月的,也就是你从来没正眼瞧过的三媳妇的,她现在不是张家人,换句话说,这铺子,和张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竟是那小贱蹄子的!”刘翠苹脸色一变,没了方才的笑意,“也是,那小蹄子最是有能耐的,老三一死,就勾搭上了城里的福贵人家。”
“娘,你先回家吧,铺子人多,走不开。”徐慧娘甩下这句话,便回到柜台继续收钱。
见鬼了,刘翠苹在娘家待了几个月,脾气竟收敛不少,徐慧娘把她晾在一旁,也没有马上发脾气,直到回到家时,才把脾气撒出来。
院子里不断传来锅碗瓢盆的摔打声,此时张大贵正在厨房炒菜。
这个节骨眼,慧娘还在铺子里,难不成是娘回来了。
张大贵举着锅铲便出去了。
“娘,你这一回来就摔盆摔碗的,这是做戏给谁看。”
“不给谁看,给我五十两银子,我要去把你大哥大嫂赎回来。”
刘翠苹板着脸,自然地伸出布满老茧的手。
“你大哥大嫂一直这么被关着也不是个事儿,眼瞅着年关将至,真让你大哥大嫂在牢里过年不成。
你和姓徐的现在的有能耐,跟着陈月那贱蹄子挣了不少钱,五十两银子,对你们来说,不值得一提。”
“娘倒是会算计,大房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看来娘还是银子太多了,巴不得大哥早点回来继续赌光。”
自从徐慧娘小产后,张大贵也算是彻底看清了刘翠苹。
再加上兄弟俩的情分本就浅薄,而且大房沦落到今日的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眼下的日子才过的好些,张大贵无论如何,也断不会把他和徐慧娘辛辛苦苦挣的银子,贡献给大房。
刘翠苹破口大骂:“儿子孝敬老子,这是应当的!瞧瞧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真是个黑心肝的白眼狼,老娘养了你三十几年,让你拿点银子出来孝敬,你倒是跳起脚来了。”
刘翠苹向来是无理取闹惯的,锅里还烧着菜,张大贵不再搭理她。
转而回到屋子,继续收菜。
陈月托着腮,杵在柜台上,望着远处金黄的稻田发呆。
秋风乍起,吹来阵阵稻香,回头细想,自己来这也半年了。
说不过时间过得有多快,陈月只觉得,这半年过得,多少有些梦幻。
张无赖抱着一筐玉米走来,“嫂子,这是我刚摘的玉米,你拿回去给玉儿他们尝尝。”
陈月回过神,开玩笑:“张无赖,你是不是在我地里摘的。”
“哪儿能啊,我张无赖再无赖也不能上你家玉米地掰玉米啊。
这是我自己种的,嫂子你拿着,完事儿了记得把筐还给我。”
陈月收下张无赖的好意,“成,我不和你客气,明儿我再把筐还给你。”
说起来,自家还有几十亩的玉米地呢,地里边请人打理后,许久没去地里看过了。
“对了张无赖,过段时日,我家收玉米和大豆,你来帮忙,铺子那边的事情,你先放一下。”
“好嘞嫂子,什么时候要收了,你告诉我一声就成。”
张无赖没了以前的痞气,陈月看他顺眼不少。
“对了,嫂子,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四哥,盖一个土坯房要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