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时,全身以璎珞严饰、装饰,着华鬘、庄严之弥兰王之影映於地上,又映於水瓮。时,尊者那先如是言弥兰王:「大王!於地上又於水瓮,此乃卿之影映。卿是王耶?〔或〕此影是王耶?」
「尊者那先!影乃非王,我即是王,影依我而生。」
「大王!如是,年数是七,我非是七,与影之状态同样,依我而〔七〕存。」
「希有哉,尊者那先!未曾有哉,尊者那先!〔予之〕问为多彩之解答。」
第三 对长老严重约束之问
王言:「尊者那先!出家乃为何目的耶?又卿之最胜目的者何耶?」
长老如是言:「大王!出家谓『此苦灭,他苦不生』。是为此目的,为人天之利益、饶益、幸福。」
[p42] 王言:「尊者那先!卿应与我对论。」
长老言:「大王!若卿以贤者之论而对论,我应与卿对论。然,大王!若卿以王者之论而对论,我不应卿对论。」
王言:「尊者!贤者如何对论耶?」
「大王!於贤者之对论,能作解明,能作解说,能作说伏,能作是正,能作别异,虽能作对立,贤者依此而不怒。大王!贤者如是对论。」
「尊者!王者如何对论耶?」
「大王!王者若正宣言一事,命反对〔此〕者与处罚。大王!王者如是对论。」
「尊者!我以贤者之论而对论,不应以王者之论而对论。譬如尊者或与比丘、或与沙弥、或与优婆塞、或与守园人,安易而对论,如是尊者安易对论,勿恐惶。」
「大王!可也。」长老乃同意。
王言:「尊者那先!我问於卿。」
长老言:「大王!请问。」
「尊者那先!卿已问。」
「大王!卿已答。」
「尊者那先!然者,如何依卿而答耶?」
「大王!然者,如何依卿而问耶?」
第四 安达迦耶之问
[p43] 时,弥兰王思惟:「此比丘是贤者,有与予对论之才能。而予问事多数。此等之事,於予问不终之间,此太阳当没。予明日於官廷对论耶?」
时,王对如是言提婆鬘提耶:「提婆鬘提耶!然者,告於尊者:『明日於官廷行对论。』」
如是言之弥兰王即从座而立,乘马,回顾「那先,那先」而去。
时,提婆鬘提耶向尊者那先:「尊者!弥兰王如是言:『尊者!明日於官廷行对论。』」
「善哉」,长老乃同意。
由此,过其夜,礼弥提耶、安达迦耶、曼具罗、娑婆陈那等,往弥兰王之处,至已如是言弥兰王:「大王!尊者那先可来耶?」
王言:「然,可来。」
「可与几多比丘俱来耶?」
王言:「无论几何,只与彼欲俱来之比丘。」
娑婆陈那再言:「大王!可与十人之比丘俱来耶?」
王再言:「无论几何,只与彼欲俱来之比丘。」
娑婆陈那三度言:「大王!彼可与十人之比丘俱来耶?」
「予唯言,无论几何,只与彼欲俱来之比丘。〔汝〕逆於予意而限〔数〕。予不能供养食於比丘耶?」
如是言时,娑婆陈那乃困惑。
[p44] 时,礼弥提耶、安达迦耶、曼具罗到尊者那先之处,至已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弥兰王如是言:『无论几何,只欲俱来之比丘。』」
时,尊者那先於午前,着内衣,持衣鉢,与八万之比丘俱入舍竭城。安达迦耶来近尊者那先,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那先!言我之那先,其那先者何耶?」
长老言:「汝思:其那先者何耶?」
安达迦耶言:「尊者!存於内部,为风(呼吸)而出入之命(灵魂)者,我思是那先。」
长老言:「然者,若此风出而不入,其人得生存耶?」
「尊者!不然。」
「然者,吹螺者之吹螺贝,风再入耶?」
「尊者!不然。」
「然,何故吹螺者不死耶?金工吹金,风再入耶?」
「尊者!不然。」
「〔然者,何故金工不死耶?〕。又吹草笛者之吹草笛,风再入耶?」
「尊者!不然。」
「然者,吹草笛者何故不死耶?」
「我不能与如是之论师对论。尊者!言〔此〕义者幸也。」
「风(呼吸)者非命(灵魂),入息、出息者是身行。」
「尊者!身行存於何处耶?」
[p45] 长老以「身行存於蕴中」,是阿毘达磨说。时,安达迦耶誓为优婆塞。
第五 出家之问
时,尊者那先赴弥兰王王宫之处,至已昇宫殿,坐於所设座。时,弥兰王以殊妙之嚼食、噉食亲手〔供养〕尊者那先与其会众,令满足,令饱食之後,令一一之比丘着一致之衣,又令尊者那先着三衣之後,如是言尊者那先:「尊者那先!与十人之比丘俱坐於此处,他者离去,老年者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