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聿说不碰她，晚上便没有碰她，只是紧紧将她按在怀里，手臂揽着程十鸢的腰。

程十鸢很不舒服，但她动弹不得，只好背对着周行聿一动不动。

夜色深了后，屋里的灯烛灭了，周府上下都静悄悄的。

程十鸢睡不着便想着那两封信的事，周行聿已经怀疑她是松却山的人了吗？这么周密的部署若真让鬼狼军攻城成功了，松却山将万劫不复。

还是说周行聿只是为了试探她？

程十鸢脑中思绪繁杂，想着若是让随溪将这消息传给大哥呢，可转念一想也许周行聿就是等着她动作。

一旦她真有动作，松却山有了防备，周行聿便能猜出是她泄的密。

到那时恐怕周行聿会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程十鸢越想越睡不着，身后的紧贴的胸膛却滚烫火热，到了夜里程十鸢竟热得厉害，浑身都出了汗。

热汗一出，身上的病痛便轻了些，后半夜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天光大亮。

程十鸢动了动，才惊觉自己睡了这么好的一觉，而且还不是在松却山上。

她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旁边的周行聿已经不在了。这时屋外有了动静，燕雀伸出一个头：“小姐你醒了吗？”

“嗯。”程十鸢应道，掀开被子下了床。

燕雀走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套衣裳，见程十鸢望过来便解释：“是桂萼姐一早送过来的。”

燕雀低着头也不问昨晚的事，只闷声给程十鸢穿衣。

程十鸢收拾好出了门，钱管家候在屋外。“夫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程十鸢道：“不用麻烦了，我该回去了。”

钱管家笑呵呵地道：“夫人还是用过膳再走吧，老夫人留夫人过夜，哪有不准备早膳便让客人离开的。”

程十鸢顿时明白，这是对外的解释。况且这个时辰她回许府，不早不晚的反而不好解释。

程十鸢便点了头，钱管家带她去了饭厅。一路上钱管家都在偷偷看她，程十鸢问：“钱管家在看什么？”

“没，没。”钱管家讪讪地笑，忙收回视线。

从昨晚知道自家将军惦记上隔壁许家的新妇时，他这颗心啊就没落下来过。

将军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嫁了人的小妇人，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被人戳脊梁骨。他家将军多混啊，这事八成小妇人都是被逼迫了。

钱管家心里苦啊，一边要帮着瞒老夫人，一边还要帮将军拐骗人家小妇人。

程十鸢到了饭厅，下人们正好将早膳端了上来。她一看满满一桌的食物，回头道：“太多了，我这些用不完。”

钱管家笑道：“夫人别急，将军一会儿回来和您一同用膳。”

程十鸢闭上了嘴，没等一会儿周行聿就回来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红的束袖劲装，似乎刚从练武场回来，浑身热气腾腾，额头和脖子上都是汗。他进门时候还用帕子擦着汗，看到程十鸢便将帕子扔给了钱管家。

“昨晚睡的怎么样？”他一上来就抱住了程十鸢，程十鸢顿时皱起了眉。

周行聿啧了一声，道：“我刚练完武，饿的厉害，等我吃完再洗行不行？”

程十鸢挣了一下，周行聿松开手：“好好好，我这就去洗，讲究。”

他转身又出了门去了净室，拎起两桶水便冲了一个凉水澡。屋外曲颂开口：“将军，城门各处都派人暗中把守住了，若有人往外递消息，我们第一时间就能按住。”

“嗯。”周行聿拿着布巾擦干身上的水，披上衣服走了出来。“桂萼在南朝的养父查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