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十鸢……以为仗着周行聿和桂萼便能在府上作威作福,也该让她栽一个跟头。
江秀君不阻拦,很快一府的下人就被召集过来了,而双瑞已经被绑在凳子上了。
在江秀君的示意下,家丁们很快就动起了手。
板子落得实,一下又一下,双瑞惨叫起来。
吴嬷嬷恨极了,死死瞪着程十鸢,大哭大叫地将事情说了出来。她不敢说江秀君一点不是,全在指责程十鸢心肠狠毒,苛待下人。
听了她的话下人们对程十鸢怨气更重,一个个都不满地瞪着程十鸢。
虽是主子,但无权无势的主子,在背后也只有被下人欺压的份。
今日程十鸢将许府下人得罪光了,以后她在许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下人们想对付主子,只要在衣食住行上动点手脚,便能让程十鸢吃亏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江秀君看着好戏,等三十板子打下去,双瑞已经没声音了,奄奄一息地趴在凳子上。
吴嬷嬷心疼坏了,扑过去抱着自己儿子痛哭。
众人看到这一幕,更愤怒程十鸢的心狠。
程十鸢面色平静地走过去,吴嬷嬷听到动静抬起头,愤怒道:“少夫人是主子,想要谁的命就要谁的命,我们这些当奴才的自然不敢言。可这许府还不是少夫人做主呢,如今少夫人对我们这些老人都这么心狠,以后岂不是谁都容不下去了。”
“吴嬷嬷,”程十鸢柔声道,“嬷嬷的儿子因冒犯主子,才受到母亲责罚的。嬷嬷怪我,我也能理解,毕竟此事也跟我有关。”
“我这里有一瓶金疮药,嬷嬷拿回去可敷在伤口上……”
“不用少夫人好心!”吴嬷嬷怒声拒绝,“少夫人既觉得自己是主子,可以任意搓磨我们这些下人,那我们便到老夫人面前评评理。我吴家上下兢兢业业为许府做事,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下场。”
“吴嬷嬷这话言重了。”江秀君转头训斥,“十鸢,吴嬷嬷是府上老人,一直伺候着老夫人,再怎么说你也不该伤府上老人的心。若是没有这些人,哪有我们如今的许家。”
“夫人对我等多有照顾,奴婢是明白的,只是今日奴婢……”吴嬷嬷摇着头,低头擦着眼泪,“奴婢心寒啊。”
江秀君道:“嬷嬷放心,许府还轮不到一个小丫头做主。十鸢,道歉。”
江秀君眼神沉沉地看向程十鸢,这是逼她跟一个下人道歉,让她此后在阖府下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吴嬷嬷嘴角暗暗勾起,神情既痛快又痛恨。
程十鸢问道:“嬷嬷不稀罕我的仙鹤膏,只要我跟你道歉吗?”
“什么,什么膏?!”吴嬷嬷抬起头来。
江秀君倏地看向她,又看向旁边的桂萼,最后再落回程十鸢身上,语气中极力压着什么:“你有仙鹤膏?”
“什么是仙鹤膏?”
“仙鹤膏你都不知道啊,”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那是桂神医亲研的一种药,据说可以迅速恢复伤口,堪比大内神药。”
“这么神奇很贵吗?买不到吗?”
“售价一百两。”
“那也不是很贵……”
质疑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你懂什么,售卖一百两,那也得有得售卖啊。桂神医看心情才会卖药,买到这药的人,转手一卖便是几千两银子。”
有人倒吸了一口气,吴嬷嬷直接连呼吸都停住了。
乖乖,能卖几千两银子。
他们吴家在许家做工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