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要当赵王么,难道就是耍嘴皮子的,过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
四叔监督着李遇,绕着王府最外圈的大道跑了一圈又一圈。
具体是多少,他又是怎么离开的。
这个问题困扰了李遇很久。
直至后来回忆往昔,想起四叔的声音,又明白了情由,才知道何谓“爱之深,责之切”。
“赵王”二字,对世人而言那是高高在上的武将之尊。
可在四叔这里,这是一个不容他人亵渎的禁区。
……
到了午后。
李遇仍然没见到宁王老伯,是郑三叔带着他到存放兵械与甲胄的地方,给他讲起了基本的军伍常识。
虽然这些东西靠着典籍也能学,但既然是要学真功夫的,就容不得半点秀才练兵的假把式。
郑三叔一边介绍着,一边举起了一对宝塔状的黑直铁物,介绍道。
“这是钢鞭,双持。若是熟练之后,觉得重量不足,亦可换成双锏。待双锏施展充分,还可尝试以马槊与单锏并用。”
提及“鞭”与“锏”,郑三叔仿佛立刻化作了老道的内行之人。
到了兴处,一手一鞭挥舞,鼓着劲风,气势汹汹。
招式不算华丽,这就是最大的优点。
只可惜,郑三叔终是上了年纪,三十多个回合就停下。
他看着李遇,口中唏嘘:“遇哥儿,这人不服老,心有余力,可是身体不答应。”
李遇看出郑三叔似乎有些失落,主动搭话,转移话题。
“三叔,我其实有一事没搞明白。”
郑三叔并不糊涂,笑着答应:“你说说看。”
“从二叔到五叔都有,那么大叔呢?大叔是谁。”
“大叔啊…”郑三叔的语气悠长,“你不是早就见过了么。”
“宁王老伯?”
李遇一脸惊讶:“老伯也是从军中出来的吗?”
“不像么,”郑三叔笑了笑,“我大唐皇族马背上起家,王上身为太祖之子,如何例外。而且,王上与吾等草莽不同,他既能杀敌,又不粗俗。在你这个年纪,王上他一人一剑,就刺死了两位狼国的千夫长。”
千夫长,一千个人的头目。
李遇想到这点,好奇问道:“所以,宁王老伯是具备了千人之力吗。”
“差不多。”
郑三叔含糊其辞,算是默认了这话。
他唯独没提,宁王当年那是饮了酒,血气方刚,并在多种仇恨与热血的加持下,才完成的一桩壮举。
李遇当真了,一脸感慨:“没想到,宁王老伯那样的厉害人物,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本王怕什么。”
“怕丢了荷包,会被人训斥……”
李遇说到一半,这才注意到有一人无声无息,出现在他的身后。
正是宁王李云庆。
李云庆本来今日心情不错,打算顺路来看看自己捡回家的饭桶。
然后,他就听到这个小饭桶竟然在老伙计的面前诽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