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见状则不好意思的问道:“嫂嫂,可是很难吃?”
吴薇赶忙摇头道:“不是,只是觉得你当年跟姑母过的原来这般清苦,若是早些找到你们就好了,这样你们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月儿则是淡淡地说道:“跟母亲在一起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我一点都不觉得苦,想来母亲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其实我们当时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填饱肚子就好,想来这些吃食你们吃不惯就别吃了。”
吴薇连忙摇头道:“不会,很好吃。”
徐承更是直接将被他舔的干干净净的碗递给月儿道:“还有没有了?我这都不够吃呢。”
徐民见状赶忙把自己碗里的甜羹递给徐承道:“叔父,我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你代劳吧。”
徐承也不嫌弃,结果后三两口就将徐民吃剩的甜羹吃得干干净净后再次把碗递给月儿,示意她再给自己装满。月儿不由得被徐承逗笑道:“我自己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做的难吃,才从来不做,你是什么口味,居然爱吃这东西?”
徐承恬不知耻贱笑道:“你不懂,在我这里,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吃。今日吃完这顿,将来兴许就没有机会再尝尝你的手艺了。”
吴薇自然明白徐承的意思,只是这男女之情勉强不来,她则安慰徐承道:“万受,下个月就是你大婚的日子,那吴氏我见过,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女子,你到时可要好好待人,莫要再出去胡乱瞎混了。”
徐承自然也知道吴薇是在提醒他,月儿对他没有情谊,而且下个月就要正式拜堂成亲,该收心了,心里一苦,强颜欢笑道:“可不是么,届时还是得靠嫂嫂帮扶你弟妹打理家中。”
月儿忽然插嘴道:“既然你下个月要完婚,我与你一年之期也要到了,届时我刚好也该离开了。”
徐承忙道:“离开作甚?嫂嫂和民儿在此,你要去哪里,他们可是你的亲人。”
吴薇也是诧异地说道:“是呀,怎的从未听你说过?”
月儿抹了抹同样好奇盯着她看的徐民,淡淡笑道:“我一生所求就是为母报仇,如今大仇得报,又寻得至亲,此生再无牵绊,我要追求至高剑道,就要行万里路,遇到更多更强的对手,才能提升我自身的修为,若是终日困在这王府之中,恐难有寸进,人生本就是为了离别来到世上,不过是早晚之事,况且我走了不代表我不会回来探望你们。”
吴薇赶忙拉住月儿的手急道:“妹子,你莫要走好不好,你若是半道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将来九泉之下如何有面目见你兄长。”
徐承也插嘴道:“你若是呆腻了,大可四处走走玩玩,这封州多的是名山古迹。”
月儿心头一暖,笑道:“我知道你们关心我,我很开心,这么多年了,还是有关心我的人在,也算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吧,只是我早已心系剑道,若是达不到剑道至高境界,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你们放心吧,我会经常给你们写信的,只要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何况,虞王殿下大婚以后,我一个没名没分的女子待在王府算怎么回事,传出去别人又该如何看待虞王,虞王妃又该如何自处?”
徐承赶忙道:“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你就是虞王妃。”
月儿淡淡一笑道:“多谢你的厚爱,但是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是不是?”
徐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挽留不住一只想要展翅高飞的鸟儿,只好失落的问道:“也罢,你打算几时动身?”
月儿平静地望了一眼远方,淡淡道:“本来是想在你大婚前夕再走,不过既然今日已经跟你们说开了,我明日便可以走了。”
吴薇当即拒绝道:“这么急?那可不行,这现在哪里来得及采办出行的物件。”
徐承也是插嘴道:“是啊,再多呆几日,等我和嫂嫂将你出行的物件都备好,你再动身,又何必急于一时?”
月儿淡淡笑道:“我的心早已随着清风往山川河流而去,何况我也不需要什么出行物件这样的累赘,你给我备一匹老马和几两碎银即可,我是去追寻至高剑道的,又不是去游玩踏青的。”
见吴薇投来哀求的目光,徐承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牌递给月儿道:“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是我治下,见此令牌犹如见我,无论钱粮盘缠还是难事缠身,沿途府衙皆会为你排忧解难,就是后面你回来探望我们,若是……若是变了天了,也可凭此令牌入宫。”
月儿这次倒没拒绝,直接接过徐承的令牌,难得俏皮打趣道:“那民女就谢过殿下恩典了。”
徐承不由得被逗笑了道:“既然离别,岂能无酒?今夜咱们不醉不归可好?”
说罢,便吩咐下人前去准备着酒菜,然后便和吴薇、月儿开怀畅饮起来。吴薇因为要照顾犯困的徐民,就先领着徐民回屋睡觉,只留下徐承和月儿二人继续斗酒,徐承根本想不到月儿的酒量原来如此好,喝了一斤下肚居然还是面不改色,而徐承早就脚步虚浮,满嘴胡话了。
莫了,在徐承死鸭子嘴硬地臭脾气作祟之下,硬是坚持着将月儿也喝得站立不稳,两人喝着喝着有开始嚷嚷着要切磋切磋,月儿以为徐承是要跟他切磋武艺,随即摇摇晃晃地走出凉亭,准备再取一柄长剑跟他决斗,谁知徐承却往自己的卧房走去,边走边嚷嚷道:“有本事就跟老子过来,谁不来谁是孙子!”
月儿如何服气,随即也脚步踉跄的跟随徐承往他卧房的方向走去,只见徐承进了卧房就开始脱衣服,刚走到门口的月儿随即被吓得酒醒了一半,谁知徐承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边脱衣服边嚷嚷道:“什么剑道巅峰?老子呸!有本事咱们来比内功,打打杀杀的多不体面。”
月儿不明就里,摇摇晃晃的随手一甩,就把门关上了,走到徐承面前一把推了他一下道:“比内功?怎么个比法?你说,我的内功一定比你深厚。”
徐承此时双眼朦胧,早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觉得头晕目眩,满嘴的胡话本就是胡乱说的,那有什么逻辑可言,只是吹牛皮的本性在支撑着他继续说话而已,见月儿不服气,他当即气就不打一处来道:“咱两都脱光,比耐冷,谁先忍不住穿衣服谁就输。”
谁知月儿当即二话不说,就伸手解开了衣裳,露出了里面好似月光一样洁白无瑕的身体,走到徐承面前道:“我脱了,咱们怎么比。”
徐承当即牵起月儿的手走到床上道:“咱俩就面对面坐着,谁都不许穿衣服。”
只是这期间二人身体或多或少的接触,两人都因此燥热难耐起来,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居然情不自禁的抱在了一起,倒在了床上,徐承迷迷糊糊便笑着吻上了对面那张梦寐以求的嘴唇,月儿从未接触过男人,根本不懂得如何回应,只是靠着本能跟徐承激吻。
随着阵阵激吻过后,两人似乎都有些清醒过来,都静静地看着对方,不知道是情意还是欲望作祟,接下来的吻更加缠绵和热烈……
日上三竿,徐承悠悠转醒,现在的他未必要每日进宫,浑浑噩噩的徐承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似得,躺在床上会议昨夜是怎么回到房内的,忽然想起了今日月儿要离开,便赶忙起身。
一坐起来后徐承才发觉不对,自己居然一丝不挂,最不解的是床单上居然有梅花瓣形状一样的……血迹?看到这一抹血迹,徐承的脑海瞬间像是要被炸开一样,昨夜的一幕幕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先是他跟月儿斗酒吹牛的片段,然后两人嚷嚷着脱衣比试的片段,最后……两人激情缠绵……徐承不由得心中一阵甜蜜。赶忙起身胡乱穿好衣服,就直奔月儿的卧房而去,正好撞见前来的吴薇,正准备胡乱跟吴薇打了招呼就过去,谁知道吴薇一把拉住徐承失落的说道:“别去了,人已经走了。”
徐承心中一疼,惊讶道:“什么?怎的不告别一声就走了?”
吴薇眼含泪花道:“月儿是个面冷心热的孩子,许是受不了离别的场面,才偷偷的走了吧。”
徐承不甘道:“那就没留下什么话?”
吴薇摇摇头道:“就留了一封信,说是会经常写信回来,有机会还会回来探望之类的。”
徐承失魂落魄地回到卧房,才发现原来月儿在案几上给他留了一封信,只见上面写着:“昨夜梦昨夜了,君之情意深重,妾仅取令牌一枚作为念想,山高水远,望君珍重,勿念。”
落款是“昨夜梦里人”,徐承更是心酸,这封信是月儿留给他地唯一东西,还有传单上那一朵娇艳的“花”。
徐承木然的从早呆坐到太阳落山,知道吴薇实在看不下去了来劝慰一番,才有强自振作起来用膳。
夜间,徐承则是小心翼翼地将床单上那一朵属于月儿的落红用剪刀剪了下来,保存在一个锦盒之中,也许,两人当真有缘无分吧,昨夜的荒唐就当做是一场美丽的梦吧,毕竟每个人都要为了明天在继续,月儿要去追寻他的剑道巅峰,而徐承,也有他的万民等着他去教化,还有万里江山,等着他取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