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酒馆。

不像是传统的酒吧。

这里没有跳舞的脱衣舞娘，

也没有震耳欲聋的打碟dj。

更像是寻常的热闹餐馆，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逼，聊些最近的烦心事儿。

酒馆内，有唯二的公众服务。

一是酒馆正中央那一百七十三寸的巨幕电视。

此刻正在播放着“朝歌市首富——夏云，为他投资建立的物理实验室剪彩”的新闻。

二是老板娘的调酒服务。

酒馆酒价本就比外面贵了一半，老板娘亲自调酒又贵了一倍。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要调酒服务的。

除了——

周羽。

看着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老板娘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臭小子，每星期都来蹭酒喝。点最便宜的酒，还非要调酒服务。最气人的是欠条都摞一人高了，却一直拖账。你是想等死后，让我烧到阎王殿找你要吗？”

“老板娘，不要那么生气吗？放心好了，我毕竟是处长，能赖你账吗？”周羽没心没肺地嘿嘿一笑，脸皮厚得跟猪皮似的。

“是是是，处长，哪个处的处长啊？”老板娘阴阳怪气。

“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办事处！”周羽底气十足道。

“滚你的。”

两人拌完嘴，周羽视线扫向电视，手肘自然地搭在吧台上，似有意无意地随口问道，“老板娘，商老板呢？”

“你是gay吗？每次来喝酒总要问我家老板在不在。”老板娘白了白眼，用玻璃棒顺时针搅拌着酒杯，严谨得像是做化学实验的老师。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过，不见他我确实想得慌。”周羽回答道。

“想他什么？”

“想他死……”

周羽微笑着说道。

四周空气忽然凝固。

但他又忽然语气一变，改口道，“说错了，是想死他。”

“吱呀——”

房门被推开，商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顺手端起吧台上的酒，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周羽身边，与他一起看着电视中多财多亿的首富。

“周处好闲适啊，今天也不是周末啊。”

“请假了不行么。”

“请假我不管，但你请我喝酒我却是要感谢的。”

“在酒馆店里请酒馆老板喝酒，亏大发了。”

“可你也没付过钱。”

“欠账不算钱呐。”

周羽翻了翻白眼，端起酒与商风碰了碰杯。

两人动作一致地一饮而尽。

“五度的啤酒，让你们喝出五十度的气势了。”老板娘低声吐槽一声，转身走向后屋。

“不明白你为何总是对我充满敌意呢。”商风放下酒杯，似漫不经心地轻声询问。

“老板，你心中的鬼是什么？”

没有回答商风，周羽反而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老刑警的锐利目光，只是盯着嫌疑犯，那巨大的压力便能让嫌疑犯全盘托出。

“周处，别这样看着我，我心中无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