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既是京都之主,又岂能不怒!
“妖言惑众!”
“此贼竟敢在朝堂上危言耸听,该杀!”
“来人,将这逆贼拖出去斩了!”
不等朱翊钧开口,魏忠贤先下手为强。
朱翊钧这个天子反倒成了摆设!
“朕倒要看看谁敢!”
朱翊钧龙颜大怒。
满朝文武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杵在原地,如同泥像。
魏忠贤楞在原地。
眼前的天子像变了一个人。
难道天子不再信任咱家了吗?
“黄河决堤,山东遭灾。”
“朕相信,一个小小的官员定然不敢用此等大事愚昧朕。”
“但朕同样好奇,为何督主屡屡针对他。”
“莫非是督主做贼心虚?”
朱翊钧如寒风般冷冽地质问道。
“冤枉啊!”
扑通!
魏忠贤立刻下跪,大呼冤枉。
他虽然面色凝重,却不见丝毫慌乱。
如今满朝文武至少三分之一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
即便自己有错,难道皇帝还敢治他罪不成?
“冤枉?”
“督主的意思是,朕冤枉了你?”
朱翊钧龙颜不悦道。
“这……”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臣只是担心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之口啊!”
不愧是天下第一死太监,竟然懂得用天下人堵朱翊钧的嘴。
既然你想死个明白,朕就如你所愿!
“山东灾情究竟如何,如实说来!”
朱翊钧转而看向那名官员,命令道。
此话一出,那名官员终于稳住了情绪。
当即有条不紊道:
“黄河决堤已达半月之久!”
“淹没良田五十万亩,波及百姓七十万户。”
“死者何止七八万,更有流民数十万,皆聚集在京都郊外!”
话音落地,群臣哗然。
大臣身处京都,养尊处优。
触手可及的京都郊外聚集数十万流民,他们尚且不知。
何况是远在千里的山东。
但魏忠贤以及东厂才是罪大恶极。
他们欺上瞒下,愚弄天子。
实在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