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僧看见众人止步,不由洋洋得意道:“怎么都不过来了?是不是想看看这娘们儿的身子?”说话间插入夏青青怀中的那只手运功一挣,只听一声裂帛响起,夏青青的夹袄已经绽为两半,露出白花花的胸脯晃人双目。
这一下,追击而来的众人多数闭上了双目,只有极少数的十几人趁机欣赏了几眼,反正这衣服不是我们撕的,要怪只能怪血刀僧太过淫邪。然而这十几人却万万没有想到,还没等他们看上第二眼,就只觉双目一阵钻心的刺痛,随后这世界就变成了漆黑的一团。
十几声惨叫发出,其他近百人急忙睁开眼睛看向惨叫声处,发现这些人都是一般模样——紧闭的双目都流下了红色的眼泪,不,那不是眼泪,那是鲜血!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的眼睛都瞎了么?谁干的?
众人惊悸中,忽然一个声音在半空中响起,竟像是从九天深处传来:“很久以前我就曾经说过,我不淫,则天下人概莫能淫。看来总是不能令人记祝我承认这是我的错,是我的心太慈,手太软了。”
众人连忙看向声音来处,看向那深邃的浩瀚苍穹,却哪里看得见说话者的影子?不禁更加惊惧,我的天,这是神圣在说话么?
只有夏青青才能听得出这是钱青健的声音,知道这是钱青健要出手了。忍不住喜极而泣,心中默念:钱大哥,多谢你了,小妹来生结草衔环再报答你的恩德。
袁承志也听出来了这是钱青健的声音,游目四顾却找不到钱青健的身影,只好仰首望空,大声问道;“钱大哥,是你么?”他当然不知钱青健这番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但多少能够听明白,这话中的责问是直指血刀僧的。
血刀僧本来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抬起头来看了一阵却什么都没看见,低下头来时已在哈哈大笑,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来戏弄佛爷?难道你想要佛爷把你家的娘们儿也睡了不成?”
“你这是嫌你死的慢么?”空中那声音再次响起,却比刚才峻峭了百倍千倍,令校场中的数千人都感到森冷。
血刀僧闻言再惊,只是这次他已经没了再次寻找说话人的机会。蓦然间,他感觉浑身的气血内力皆已不由掌控,从丹田汹涌而上,倒攻人体中最为脆弱的心脉,只吓得魂飞魄散,却不知该如何制止,想说什么也已经为时太晚,刚张开嘴时,心脉已经爆裂。
与此同时,血刀僧全身的力气尽皆消失,半裸上身的夏青青自然从他的肩头滚落,滚落中要穴尽数被解,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跟头,稳稳站在墙角下。
就在她落地的那一瞬间,一件大内宫女的薄袄从半空中飘落,恰好遮盖在她的胸前,她急忙抓起背转身套在身上,心中已对钱青健感激涕零,却忽而感觉到钱青健的意念:“好了,无需感谢,也无需多说,记住不要透露我的事情,你夫妇好自为之罢。”
“钱大哥,多谢你1她在心中默默鸣谢,却再也感受不到钱青健的意念回馈,忽而想起了万恶的血刀僧,不禁怒火万丈,转身向墙头看去,却听见密密麻麻一阵连珠爆响,那血刀僧的身体表面正炸出百千朵血花,她急忙躲闪开去,心中却对钱青健更加感谢——他这是不想让妖僧的污血沾染我的身子。
南墙附近没有灯火,只有月色洒下,月光下血刀僧的身体最终炸成了一团血雾,又被秋夜的风吹得无影无踪,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唯有那柄妖异的血刀遗落当场,如同落入豆腐里一样插在了墙头,刀身犹自微微颤动,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近处的人们看得清晰,各个都吓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死亡方式,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死法?
这肯定是神罚了!人们只能如此猜想,他们甚至不敢将看到的这一幕传播开去,校场的南半部鸦雀无声。
除了夏青青之外,只有袁承志和几个曾经见识过二十年前皇太极死状的人才会联想到,这是武神钱青健的手段,只是他们也不敢将这个猜测传播出去,谁知道钱青健是否愿意别人传播他的事情?若是不愿,触怒了这神一样的男人的后果是什么?
那十几名看见了夏青青裸露肌肤的人立时就瞎了眼睛,这还不足以警醒他人么?
人们甚至不敢去拿那一柄锋锐无匹的血刀,那血刀看上去很是不祥,没有人敢做它的下一任主人。
南半边操场的人们诚惶诚恐,北半边的人们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之前全场人都听见了那一句来自天外的“我不淫,则天下人概莫能淫”的警示,在没能弄清楚这件事的原委之前,北半边的人们也不敢大声鼓噪。
与场间绝大多数人们的感想不同,与钱青健亲密的女人们当然都能听出来这“神音”是谁发出的,由此产生的想法却又各自不同。
何铁手、双儿、方怡和沐剑屏的想法差不多,心中涌起的是无比的骄傲和自豪,为她们能够认识、能够交往、或者可以追随在这个神一样的男人身边而骄傲自豪。
阿九和焦宛儿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欣慰之极。通过刚才的事情,她们能够判断出丈夫的神功更见精进。虽然她们看不清血刀僧临死前身体上曾经爆出无数血花,但是一个大活人在月下墙头骤然消失是可以看见的。
身在校场之北,将校场南墙的血刀僧化为虚无,这手段比之二十年前在紫禁城楼上杀灭皇太极更见高强了,真不知丈夫今后还能达到什么境界,总之,这是她们无法想象的事情。
建宁公主的感想与所有人都不同,她明明看见相公坐在自己身边口唇未动,但是相公的声音却从天际传来,这就令她想不明白了,难道天上还有另外一个相公?或者是相公的化身?亦或相公本来就是神仙的化身?
她忍不住就问了出来:“相公,刚才那天上传来的声音是你说的么?”
钱青健笑而不语,既未承认,也未否认,此刻他的心灵正跟苏荃沟通一处。
苏荃的想法是:“你不淫?我身为人妻被你睡了,这算不算淫?还有,你和我还有建宁妹子颠鸾倒凤好几天,各种姿势、口乳皆交,这又算不算淫?”
她身为洪安通妻子,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虽然下定了决心不论生死都跟随钱青健,但是世俗礼法带给她的负罪感始终未能消除。再者就是在建宁公主的放荡引诱下,他们三人的各种离经叛道的性生活方式虽然刺激,但事后回想起来,她总归是感觉羞耻。
当然,她不会把这些想法说出口来,她只是在心里这样想一想,却不料即使她这样想一想也被钱青健察觉了。
钱青健正在用心灵沟通的方式开导苏荃,“男女交合是人伦之常,是繁衍后代、承继文明的神圣使命,无性的婚姻才是扭曲变态的,是对美好事物的践踏和摧残。至于建宁倡导的闺房之乐,那只是为了增添我们的兴趣罢了,尽情享受即可,又何必耿耿于怀”
听了这一番劝慰,苏荃豁然开朗,回念道:“嗯,我听你的,我忽然好想为你生一个儿子。”
钱青健顿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