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劲儿地护着身前之人。

背后的金光，一寸一寸消散，黑衣女子努力地张口问：“没伤到吧？”

银发主神平静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别样的情绪。

她身体猛地一颤，这一幕……似乎经历过很多次。

“早知道，你会来。”“它”并不惊讶，反而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神情，“这一剑，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黑衣女子正要转身，却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混沌之剑捅出的巨洞，在神力的交织之下，怎么也愈合不了。

反而，越来越严重。

她的鲜血扬了银发一半，虚空之中的金光，越来越弱，直到完全被黑雾覆盖。

她跪倒在银发主神身前。

“阿江！”

银发主神第一次颤着声音，大声喊道。

不再是汝，而是她的姓。

银发主神蹲下身，让她能够靠在自己肩膀之上。

江闲与轻轻咳嗽一声，艰难地想要抬起头，可是头很重，意识似乎处于深沉的螺旋状向下的旋涡之中……

意识向下永无止境地坠落。

身上疼得已经没有知觉。

“怎么会？”岑遥拼命地想要救她，可是输入进去的神力总是被排斥。

一直排斥。

拼命地排斥。

“别白费力气了，你救不了她。”“它”异常兴奋地开口：“你知道，本神在剑上加了什么吗？”

“本神研究出，你的本源之力，对于她来说，这将是最致命的一剑。”

“本来，在你身上，并不会有太大的伤害，顶多出现几道口子，可是对于她来说……”

“尽管知道你不会受太重的伤，但还要冲上来……这就是世间所谓的情吗？”

“呵呵呵……”“它对这结果十分满意，狂笑不停，“真是……愚蠢！呵呵呵。”

银发主神眼神突然茫然，不可控制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汹涌。

身后的时空法则，一点一点化为黑白的碎片。

所有小世界，开始动荡。

整片空间，如同一面即将破碎的玻璃，如同寸寸裂开的一层薄冰。

“它”肆无忌惮地狂笑，似乎在宣布自己的胜利。

即将破碎的空间，破碎的小世界，破碎的身躯，以及……即将循环的执念。

“岑遥。”黑衣女子拼命保持神智，把自己的意识拉出不断下沉的旋涡，“我回来……救你了。”

银发主神的眼瞳慢慢变成灰色，死寂得可怕。

仿佛，这片空间，再无任何世界和力量。

虚空一切中，只有她们。

“岑遥，不要……把自己困在曾经的执念之中，你已经救下了我。”

“世界重启，将来换曾经。”

“你醒来，好吗？”

女子的声音很轻很柔，靠着她耳边低语。

清醒的冰痕从神识某一处裂开，从最开始的缓慢，到迅速炸开。

直到，漫天飞舞的雪，点进她的心头。

枷锁断开，有因的执念一点点褪去，她眼前闪过一帧一帧经历过的画面。

每一个画面之中，都有她的影子。

死寂之中，突然炸开了一束金色的光辉，那是希望，是曾经，也是将来。

是她们在一起的每一个世界。

每一个世界的故事，都是她们。

而此时。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最开始的模样。

时空已经重启，将来去换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