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寂静在整个屋子里荡开,宗武说完简直就想把自己埋地里。
殿下的表情实在可怕,这种事情……他都怕被“灭口”啊!
陈兴就是很后悔,他怕殿下恼了姑娘,想着留下来求情,可是这是他能听的吗?
屋里四人各有各的心思,可无一例外,目光都落在柳拂音身上。
柳拂音原就不安的表情瞬间惊恐了起来,甚至因为藏不住事心虚的不敢抬头。
谢安心里也有数了,宗武说的是真的。
可是,可是表妹为何会用这种药。
他不悲不喜的抬头,清明的眸子荡不起一丝涟漪,“陈兴,去请胡太医过来。”
“表哥殿下……”柳拂音半乞求的开口,喉咙发紧,眼泪一下一下的砸在手背上。
可是无用。
胡太医行了礼进门,一步步走近,柳拂音手指也越攥越紧。
谢安有时候很决绝,在原则性的问题上,不管她如何装可怜撒娇痴缠都是无用的,只能不情不愿的伸手让胡太医诊脉。
而胡太医颤颤巍巍那句“有了月余身孕”,打破了屋子里的紧张气氛,而后便是恒久的静,心跳声被无限放大,每时每刻都似是煎熬。
吱呀一声,朱红色的雕花木门打开了又合上 屋子里只剩身姿忻长的男人勾勾的盯着心虚的女子。
“那个男人是谁?”他的声音沙哑,音调似是从缝隙中挤出来的,隐隐还泛着怒意。
柳拂音的头低的更狠了,藏匿了许久的事被直白指出,她脸色难看的厉害,苍白一片。
她想过终有一天会被发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个男人是谁”谢安上前一步 捏着她的下巴质问,怒气都要压不住了。
这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却没看好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不知哪个野男人发生了点什么,甚至还怀上了……
若不是今日碰到,表妹难道要一直瞒着他,悄无声息的落了,平白吃这么个亏
谢安眸光阴沉的厉害,暗暗发誓找到人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语气也越发冷冽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又是怎么怀上的,说话!”
似因为恼怒,谢安手上的力度不减,柳拂音下颚处很快出现一道红痕。
眼睛的画面都因为泪水模糊一片,顶着这人阴狠的表情,柳拂音许久才弱弱道:“我不会给表哥添麻烦的,我会搬出东宫的。”
这意思不像是真要把孩子给流了的。
是了。
上次出宫她便是鬼鬼祟祟,说明早就察觉了有孕的事,可却一直瞒着,甚至生了留下的心思。
“柳拂音,孤再问你一遍,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竟要你顶着惧怕都要把孩子留下来,甚至,连孤都要瞒着。”谢安不时的掐着腰间的白玉莲佩,一下一下的敲打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还说要搬出去搬出去做什么?养着这个不知名的野孩子你如今真是能耐了!”
他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
柳拂音有时候还是怕他的,尤其是在不小心撞见他处理敌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