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宁氏外派的子弟,全都就地看押,”萧景羲紧随其后,补充道:“让他们的上官给朕好生看着,若是走漏一人,定要拿他们问罪。”
李福带着内官下去宣旨,朝堂上再次陷入死寂。
宁棠柏膝盖一软,瘫跪在地上,宁家这次真的完了。
今日一早入宫时,他还志得意满,以为这次终于能将唐家拉下马。
谁曾想,最后毁掉的却是自家的根基。
父亲啊父亲,这次可被您害惨了。
宁棠柏面如死灰,胸口一滞,噗地一声喷出一片血雾。
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靠近他的大臣们迅速退后,竟无一人上前搀扶。
唐如玥瞧得真真的,宁棠柏的后脑实实在在地砸在地砖之上。
光是看着,她都替他感到疼。
往日里风光无限,宁棠柏身为宁家长子嫡孙,想必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朝堂上争权夺利,各怀鬼胎。
瞧瞧这些人,见势不对,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
唐如玥叹息道:“让人把宁侍郎扶下去,暂时安置在东偏殿,好生照看。”
守在殿外的侍卫应声入内,将他抬了下去。
太医跟着离开。
“宁老夫人,”唐如玥神色郑重,“哀家和皇帝定安不会轻饶宁鸿基,可哀家还想问问你,如今真相大白,你……你是否想要与宁鸿基和离?”
“和离?”
孟景娴喃喃低语道。
“不错,”唐如玥柔声询问,“你被宁鸿基囚困于寺庙多年,如今,哀家可以做主,该还你自由了。”
孟景娴眼神空洞,神色迷茫。
“自由……我,我不知道,我女儿的尸骨还在他手里,我,我如何能自由……”
曾经的孟家嫡女,京都城内人尽皆知的贵女,无数闺阁女子的典范。
一朝嫁为人妇,却被摧残道如此境地。
宁鸿基打断了她的脊梁,抽走了她的傲骨,活生生将她困在过去。
宁妙仪的骨灰坛,就是捏在宁鸿基手中的线。
孟景娴就是那个被操控的木偶,永远都无法挣脱。
唐如玥从未有如此刻这般,深刻意识到属于女性的悲哀和无奈。
她站起身,一步步缓缓走到孟景娴身前。
蹲下身子,握住她的双手,唐如玥直视她的双眼,郑重地问道:“妙仪的尸骨,哀家会替你寻回,宁鸿基的罪孽,哀家替你审判,现在,这一刻,你只需要思考一件事……”
“孟景娴,你要不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