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却被杜克龄一句话就打发了：刑部阴暗不通风，墨迹潮湿也属正常。

李懋恭赔了钱，给了安家费。

都没隔夜，这条律法就删除了。

理由是，这条律法会助长勋贵的骄纵之风。

似乎，这条明文，就是专门给赵安国准备的。

晋阳公主府。

程怀默、李景明、杜俊三人刚下车，就被禁军给拦了下来。

“小公爷。”执勤的校尉满是为难，“您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们哥几个也不想拦着，可里面那位……我们着实惹不起。”

“你且看看，我们又是谁。”程怀默对着校尉招招手。

“您是小王爷，他是李小公爷。”校尉很老实地回答。

“那还不去进去通秉？”

“小王爷，那老帮菜不好惹……”校尉低声提醒完，就进了府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走出来一个四十一二岁的老嬷嬷。

“杜俊、李景明、程怀默，你们仨好大的胆子。”

老嬷嬷对着三人横眉怒目，口吐芬芳，“大秦律法规定，公主未出阁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公主府，你们瞎了，看不到吗？”

老嬷嬷姓桂，以前是皇后的贴身婢女。

因为是亲信，所以就做了赵明达的贴身伴伴。

从小看着晋阳公主长大，就连赵明达也要忌惮几分。

整个公主府，实际上的掌权人不是赵明达，而是桂嬷嬷。

“大秦律法是我爹写的，要不要现在就改一下？”

有了程怀默做后盾，杜俊也是底气十足。

“你……”

桂嬷嬷一时语塞，搞不懂平日里见到她要卑躬屈膝的驸马，咋突然这么刚了？

深吸了一口气，近乎用杀人的目光看着杜俊，“杜俊，如果我进宫向皇后娘娘禀明此事，影响了公主殿下的名节……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儿，走吧。”

程怀默上下打量桂嬷嬷，简直和还珠里面的嬷嬷如出一辙。

这些个老帮菜，都是宫里的老油条。

仗着皇后心腹的身份，横行无忌。

公主们虽然身份地位显赫，但说到底全都是小屁孩。

只要老帮菜们站在道德、律法的制高点，就能把她们拿捏得死死的。

公主受气，驸马更受气。

据传闻，前朝驸马为了和公主同房，先他妈地睡了老嬷嬷。

把老嬷嬷给伺候好了，才能进入公主的闺房。

“小王爷，您是明事理的人。”

“不是老奴我非要拦着不让杜小公爷进去。”

“着实是皇后娘娘信任老奴，老奴不敢有任何懈怠。”

“还望小王爷以大局为重，带着他们离开公主府。”

“很快就要完婚了，也不急于一时。”

说完老嬷嬷对着校尉就是一巴掌，“你们禁军是干什么吃的？以后闲杂人等再来，就不要进去通传了，公主一概不见。”

校尉被打，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刀柄，早就受够这老帮菜了。

但凡她不是皇后娘娘的亲信，早都揍她狗娘养的了。

“拿着鸡毛当令箭。”程怀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桂嬷嬷，“皇后娘娘让你伺候公主来了，不是让你什么事都替她做主。”

“程怀默，别以为你姓程就可以胡作非为。”桂嬷嬷脸色阴森，“我告诉你，别说现在没成亲，就算是成亲了，杜俊想要圆房，也要看我的脸色。”

“六福、六安。”程怀默轻轻叫了一声。

程六福兄弟二人立刻扑了上去，对着老帮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

“小畜生，你敢打我？”

桂嬷嬷捂着脸，对着禁军厉声咆哮，“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没看见他们擅闯公主府吗？还不把他们拿下，打断他们的狗腿！”

“……”禁军们相互对望，纷纷四十五度望天，果断选择了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