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青楼身似囚。

踏入青楼之门，便是遁入无门之狱。

越是挣扎，镣铐便愈加痛苦，难以解脱。

唯有把一切都看淡，才能尝到几分甜头。

赎身，也是如此。

寻常伶人、清倌，赎身相对容易。

可要是给台柱子赎身，难上加难。

程怀默不知道程六福是怎么做到的。

总之，执行力很强。

潇湘馆的老妈子，竟然答应赎身了。

赎身的费用，象征性地收了一两金。

天还没黑，霓裳就搬进了距离程府较近的，一个两进出的宅子。

拎包入住不说，丫鬟、婢女一应俱全。

晚饭时间。

程嗣桓正要开口询问儿媳，关于他要纳第二十六个小妾的事情。

却听见砰的一声。

程怀默一拍桌子，“阿爷，娘，我要考状元。”

“儿啊！”卢氏猛地站起身，用脚踩着胡凳，“娘，等你这句话等了十五年，为了程家开枝散叶，你应该这么做！”

“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任何人，我是为了一个女人！”

“为女死，为女亡，为女考状元郎！”卢氏一拍桌子，“敢问英雄，是哪位公主？”

“包厢里的公主。”程怀默脸色严肃认真，“潇湘馆头牌花魁，京城魁首，霓裳姑娘！”

“妓女？”卢氏身体向后跳了一步，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傻儿子。

“有何不妥？”程怀默反问。

“品位与人不同，真是能人所不能，老娘敬你是条汉子！”卢氏轻轻一挥手，“准备礼物，明天一早去吏部尚书府。”

“……”程怀默，“娘，难道你要给孩儿走后门，买个状元郎？”

“哼！娘会知法犯法？”卢氏眼生不屑，“娘，是让吏部把明年春闱的考题难度，提升几个等级。如此一来，状元郎非我儿莫属。”

“老娘，果然英明，果然睿智。来，痛饮一杯！”

“……”程嗣桓看着娘俩唱双簧，轻轻咳嗽一声，“儿媳妇，我的事儿，你看……”

“公公，只要你身体吃得消，别说纳二十个小妾，就是纳二百个，也未尝不可！”

“好，果然是我的好儿媳，畅饮畅饮！”

…………

在古代。

双胞胎十分少见。

还被视为不吉利的象征。

古人认为，长得相似是为妖。

但程怀默则不同。

他在静谧苑的贴身丫鬟，就是双胞胎。

姐姐叫芊羽，妹妹叫芊寻。

见少爷回来，立刻有人端上来醒酒茶。

“少爷。”

芊羽温柔地给程怀默捏肩，“想来提亲的皇子可真多，都快把咱们家的门槛给踩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