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俞大猷已然趴在河对岸最高的山丘顶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蓟州镇边军精锐的一举一动。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隐藏不了行踪了,干脆狂奔过去,让京城附近的禁军和锦衣卫措手不及。
一阵令旗挥舞,官道两边的山丘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滚雷般的喊杀声,不一会儿,一万五千蓟州镇边军精锐便被四万东南军围了个严严实实。
没想到,俞大猷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张公文,朗声道:“本官可是奉了兵部调令,前来守卫京城的,你呢?什么奉了首辅大人之命?首辅大人什么时候有权调动边军了?你们是串通好了,准备造反吧!”
这下完了,他手下人马已然被围的严严实实,想跑都跑不了了。
怎么可能?
这天早上,还未到辰时,密密麻麻一大片明军陡然出现潮白河东侧。
俞大猷见这家伙拔出佩剑,还以为这家伙要自刎你,不曾想,这家伙竟然是想求饶!
杨顺一看手下的反应,连忙大喝道:“什么造反,本官是奉了首辅大人之命,前往京城维持治安。你又为何私自率军出现在这里,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此时,杨顺都已经吓懵了。
没想到,俞大猷喘了口气,又继续道:“不过,你毕竟私自将蓟州镇边军拉到了这里,已然有了造反的嫌疑,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还得好好表现一番才行。”
不到半个时辰时间,上万蓟州镇边军精锐便已全部通过石桥,来到了潮白河西岸。
看这些人的装备,又是火枪,又是火炮,又是战车的,这绝对是杨聪手下的人马,因为只有杨聪手下的人马才会配备如此多的火枪、火炮和战车。
可惜,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没有派斥候分散开来,仔细查探。
他这是典型的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
如果杨顺平时对他们好倒还罢了,跟着杨顺造反兴许还有点奔头,问题,杨顺一直都在变着法子欺压他们,平日里,这家伙不但克扣粮饷,还强迫他们去开荒种地,为其种粮谋利,这家伙,简直就是把他们当牲口使唤,他们会跟着杨顺造反才怪!
造反!
这里离通州已不到三十里,过了潮白河,就是京城地界了,再往前行,要隐藏行踪恐怕就很难了。
能不动手,那自然是最好。
杨顺闻言,不由激动的连连拱手道:“多谢俞大人,多谢俞大人。”
他这话其实不是说给杨顺听的,而是说给所有蓟州镇将士听的。
俞大猷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屑之色。
应该说,他的想法是不错,大军狂奔到京城最多也就两个多时辰,这点时间,京城附近的禁军和锦衣卫的确来不及反应了。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蓟州军便一阵骚乱。
我这奉了首辅大人之命,起码还说得过去,你呢?
这就有点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意味了。
这个杨顺,就这水平还领兵?
还好这家伙没自刎,要不然就麻烦了。
这杨顺的表现,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