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才坐下,下头人禀报,说是郁旭过来了。
魏伊人赶紧穿戴整齐出去,如今夜里,郁方也没在家,她就在亭下见郁旭。
“兄长无碍吧?”郁旭看着有些局促,坐在哪里,手拿起来又放下,看着都不知道放哪了。
“只是乏困,休息些日子便好。倒是你。”魏伊人叹了口气,能感觉到,经历了这么事,郁旭比之前沉稳了许多,话也没以前少了。
“我”郁旭挠了挠头发,“我还是老样子。”
“就是怕嫂嫂多想。”魏伊人顶着个大肚子,能让她少忙一会儿是一会儿。郁旭这才跑来了。
他是能懂得好赖的,魏伊人做什么了?只是让真相公之于众罢了。所有的果,都是上一代人恩怨种的因。
倒是因为他们,屡次连累魏伊人。
郁旭想着替母亲道歉,可话到嘴边了,又琢磨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总是喜欢在卫所,也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玩笑着当个老子,什么事也就说开了。
兄长没出来,只有嫂嫂在这,他还琢磨着别哪句话没控制住说的粗俗了,唐突了魏伊人。
魏伊人冲着郁旭一笑,“父亲跟杨姨娘的事情,咱们不好评说,兄弟们该怎么打交道就打交道,瞧我,也没委屈自己。你有什么要说的,直来直去的便是,就像叶侯那般。”
你要是提起叶铎,郁旭可就自在了。
他冲着魏伊人抱了抱拳,“嫂嫂说的是,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欠来欠去的,也算不清楚。
只一句话,但凡魏伊人有需要的,只管开口,郁旭一定竭尽所能的去完成。
就像叶铎那般武将,做个有担当的人。
他说话痛快,有什么话说完就走。
也没什么隐瞒,杨氏错的再多,那也是郁旭的生母,任何人都可以恨他,唯独他这个做儿子的,始终要惦记她。
她现在被关柴房了,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今个夜里就在柴房门口打地铺守着杨氏。
谁都有自己的立场,无关是非。
郁旭将话说清楚了,因为郁方在宫里也照顾他,那便是还在乎他这个兄弟。家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既是在乎那必然是牵挂的,过来一趟,让兄长跟嫂嫂放宽心便是。
目送着郁旭离开,白芍跟香附都忍不住感叹,“五少爷长大了。”
看着直来直去的是个粗人,可是人家那是粗中有细,谁都能照顾的到。
若没有二姨娘处心积虑的引导,也许郁旭也能念成书,也能跟郁方一般,叱咤朝堂。
“这孩子着实是个好的。”不管如何,有这样的孩子也是杨氏的福气,也不知道是她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一个人的好坏,不要看他说什么,端就要看他做什么。
当初郑派也装模作样的说多好多好,可假就是假的,同样面对嫂嫂受委屈,郁旭怎么做怎么说的,郑派又是如何做的?
人跟人啊,就是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