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那一支杨姓,势力薄弱,根本不敢忤逆。
或者说,父亲也从来没想过忤逆杨氏。
送到国公府,他想若是女儿也能得宠呢,到时候娘家也能得好处。
她是蝼蚁,任人摆布。
明明她已经认命了,认命的来了国公府,尽心尽力的跟个下人一样伺候杨氏。
杨氏跟国舅浓情蜜意的时候,自己就成日里打扮的灰头土脸的,她需要有人固宠的时候,就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这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妒妇,在自己伺候了国舅后便给了送了避子药。避子药本来就属寒凉,再加上她用的是最烈的药,竟让自己流了三日的血才好。
她不是怪杨氏不让自己生孩子,她甚至可以理解,杨氏的行为。
可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寻常的避子药也就算了,那么毒的药,让她一辈子都没缓过劲来。
即便是到现在,每次来月事的时候,都让自己疼的死去活来。
每月一次的提醒自己,都是被杨氏害的。
这么多年受的罪,她凭什么不报复?
这么些年了,杨氏怕是都已经忘了那碗避子药了,在她们眼中不过是微不可察的小事。今日她还在那假惺惺的演什么姐妹情深,这个害的她生不如死的人,凭什么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二姨娘说着说着掉了泪,同为女人,偏偏就她这般为难自己?二姨娘抹掉了眼泪,她不知道魏伊人她们何时发现了自己在暗中动的手脚,不过现在她不怕了。
因为杨氏失宠了啊,连她都成了姨娘,杨家得罪了郁方,在杨家族上自也没有那么大的威严了,更何况,自己的姨娘也都不在了,没什么能牵绊自己的了。
何不趁着现在,不吐不快?
她用力的擦掉眼泪,哭着哭着又笑了,“我恨你,我定然也不让你好过!”
二姨娘嘴角勾着,“你可以去问问你的润哥儿他都经历了什么?”
二姨娘满意的眯着眼睛,自己坏了他的身子不说,还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安排了婢子伺候。在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让他亏空了身子。
如此,也可以让府医察觉不到,实际上自己用了药。
二姨定定的看着杨氏,“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杨氏的长子,断子绝孙没有下一代,杨氏的次子从小羡慕边关风沙,总有一日他会上战场。
那个地方啊,活下来的看着,封侯封将看着是风光无两,可是能活下来的人有几个?打多数人,只是边关森森白骨的一具。
她要让杨氏活着却吃尽世间所有的苦楚,就好像自己一样,活着的每一日都是折磨。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杨氏突然扑上去,直接掐住了二姨娘的脖子。
二姨娘就那么坦然的笑着,“杀了我有什么用?你的儿子,毁了。”
郁润的身子毁了,永远的救不好了。郁旭都这么大年岁了,学业荒废了那么久,想要捡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到最后其实还是要做武将。
自己生或死,杨氏都好过不了。
这些年的煎熬,总是有人垫背了。
郁旭在一旁站着,又是因为争宠,又是因为争宠!家里所有的乱子,全都是因为这些。
“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国舅不耐烦的让人去将杨氏拉开,而后将屋子里的都收拾出来,看看二姨娘的屋子里还藏着什么东西?
尤其是,有人已经发现了,二姨娘的院子里也栽种着那东西,全都收拾了拔了。
这到底碰不得。
至于二姨娘,国舅缓缓的闭上眼睛,“仗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