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将颜无味移开，就看见倒在地上的颜六音，以及抱着她的段十一。

颜无味笑得咳出了血：“你怎么不早说？”

然而她不是正常状态下段十一的对手，再狂再疯，一招一式都被段十一压得死死的。

谁也没注意段小草，因为她看起来像是已经不会动了一样，只是不停地擦着皇帝嘴角流出来的血。

说罢，手指微抬，打算给他补上最后一击。

五弦断，琴身裂。颜六音瞳孔微缩，就看着妙音被小草硬生生劈成了两半，落在地上“轰”地一声溅起灰尘。

“嗯。”颜无味颔首，轻轻闭上了眼睛：“我有点累了，不能护着你出去了。”

颜无味眼眸微亮，低低地笑了：“曾经我问你什么是喜欢，你说，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的才是喜欢。我知道你是胡说，然而我没想到，我当真会愿意这样做……”

然而她的动作明显更快，那一道红色绸缎像是石头做的一般，带着风劈向了小草的天灵盖。

一声嘶吼，颜六音猛地就抽出衣袖里的绸缎朝小草打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颜六音一把推开段十一。拼着被他打一掌，也运足了浑身的力气朝小草拍了下去。

小草笑不出来了，呆呆地看着他。

“这是你的报应。”颜六音凉凉地道。

“好像是哦。”小草干笑，掰着指头开始数：“我给你了好多鸡腿，你给了我好多次活下来的机会，这么说起来我还得还你好多东西。”

九王爷满意地笑了，开门出去，外头阳光正好。

死有余辜的，无辜枉死的，这天下的正义公道，到底该谁来评判？

她凑近去听。

九王爷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轻笑了一声：“真是一出好戏，看得本王都感动了。你这小丫头何德何能，让十一对六音动手，让无味替你挡下六音这一击？”

颜无味失笑：“你可真忍心啊…”

“没关系，我背你出去。还有我父皇。”小草咧嘴一笑：“只是我只能背一个，还要拖一个走，父皇年纪大了，我只能拖着你走背他了，给你垫块木板在下面好不好？”

段十一的身子僵硬，抬头，神色复杂地看向这边。

然而，以前大概是还没到这一步，所以即使知道再不可能，她也做不到果断。心里一直不停地在找借口，万一有那么一种可能，段十一和她不是堂兄妹，段十一其实也喜欢她呢？

“快……走……”

小草抬头，双眸和颜六音一样赤红：“你尝过失去至亲的滋味。就要我也尝尝吗？”

怎么了？小草愣了愣，下意识地扶着他的肩膀。

耗尽力气的两个字，听得小草双眼通红，拳头越捏越紧。

“父皇……”

说什么傻话？小草瞪眼，都到这个地步了，颜六音想杀她，她也想杀了颜六音，怎么可能…

他在说啥？小草茫然。

“没事没事，等出去了，我就嫁给你。”小草笑道：“我什么都不记得啦，所以很早以前就想好了，等这些事情都结束，我就同你在一起，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屠杀生灵，这样我也算变相地拯救了苍生。”

小草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两个人的身子都在慢慢冰冷。

“不知道该怎么说。”小草挠挠头。

触手也是温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