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愁。”
殷戈止一顿,目光落在他们腰间的刀剑上头:“魏国的规矩是皇后娘娘说的话都是对的。她说你们想要赐婚,那你们肯定就是想要赐婚。”
叶御卿的眉眼温柔如旧,手里的折扇仍旧还捏着。仿佛下一瞬就会展开,挡着他半边脸,在他那如春风般的笑眼之下轻轻摇晃。
风月大笑,看着这两人惊恐的表情,搂着殷戈止的脖子就亲了他一口。
安世冲和徐怀祖都疯了,红着脸跑过来站在他面前摇头:“师父,师娘误会了”
结果没过两年,魏国攻吴了。打了三年,吴国投降了。
吓了一大跳,安世冲和徐怀祖慌忙站起来摆手,异口同声地道:“谁会同他成亲啊!”
坊间谈起此二人,难免对比一番,好生唏嘘。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对她说:“幸好你不用。”
然而,宫门大开的这一天,他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夕阳西下,那两个影子靠得很近,拉得老长,看起来幸福极了。
不过这种事也只有当事人知道,要是传出去,这天下怕是要炸开了锅。
要是原谅了。该怎么活呢?
“嗯?”蹲下来轻轻抱着她,风月拍着她的背:“他什么时候说的?”
叶御卿本就不是个好人,满肚子算计,从未让何愁好过,临死还给人添堵,那他也就不值得同情!
瞪眼看着他们,风月道:“你们真当我不知道啊?”
我舍不得你。
“死的时候。”抽搭不成声,何愁哭得像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服的毒,要死了竟然才说一句,他舍不得我。”
嗯?怎么瞧着怪怪的?风月眯眼,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们俩还没成亲吗?”
“对了师娘。师父呢?”徐怀祖振作了精神问:“我还想跟他聊聊。”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安世冲抿唇垂眸,徐怀祖望天干笑。
然而,事情原本到底是什么模样的,还是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比如风月,她就知道殷戈止攻打吴国的原因,一雪前耻倒是其次,主要是她第三胎怎么都没怀上。钦天监夜观星象,说吴国不阴城的位置挡了澧都的。
宫女宫女宫女,当真喜欢她,怎么会这样对她?可要是不喜欢,怎么又费那么大的心思,非把人留在身边呢?
光芒耀眼的画面被风一吹就散了,何愁回神。看向下头躺着的人,眼眶一红,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但也有当事人都不明白情况的,比如何愁。
手伸在半空,有些僵硬。何愁缓缓地低头看下去,就见大殿里所有人慌成一团,妃嫔们哭喊着,大臣们也都发着抖。
目光从两个徒儿身上转回来落在她脸上。殷戈止眼里的神色瞬间缱绻,再不管旁边的鬼哭狼嚎,低头下去就回她一吻。
面前这两人竟然同时沉默了片刻,然后安世冲道:“没什么,他瞎说的,咱们没事了,就是等师父回来。请个安就走。”
吴国败了。交皇权于魏,统一货币,规整文字。叶御卿坐在龙椅上,看着旁边站着的妃嫔,竟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荣幸之至啊,陛下。”挽着他的手,风月笑靥如花。眼波流转间,风姿半分不减,翘着兰花指便道:“还是要响玉街尾的那一家。”
她不喜欢叶御卿这种性格,倒是更欣赏殷戈止这样的,喜欢就好生对待!两人间要是有坎坷,那就铲平了!要是有断绝了的路,那就重新修了!既然把人记挂在了心上。那就用尽全力不留遗憾。不然搞得牵牵扯扯痛苦不堪的,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早点放手!
哭笑不得地念出来,她伸手便锤他:“当心你儿子以后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