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大军为唐闲与君临让开了一条道路。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将自己锤炼到不需要借助任何力量，就能改变世界的。”

在伊甸之主成为世界之初，意识遍布整个世界，显然在对于单独某个方块世界内的机械大军的控制权上，不如唐闲。

“当然，对付万兽的确是可以用到审判骑士，但它们最开始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征服这个世界。我与伊甸之主，还有歧源，我们三方，歧源是最精于算计的。所谓后手，当然要做到极致。”

唐闲有一种第一次去矿区非安全区，带着冬染一起狩猎地狱三头犬的感觉。

它们卑躬屈膝，如同迎接君王的将士。

他要借助这些机械大军，找出这一千七百万个世界里，通往圣地的道路！

“击败了法官的，是我。我解放了万兽，我拯救了万兽。而击败了秩序者的，秩序者在人间制造审判骑士，多少人不明不白的就成了制作的材料？如果没我，人间与万兽界，会是什么样子？”

天空中的星辰有那么几颗忽然消失。

君临感觉这话有被冒犯到，但想到唐闲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就当没听见。

就在圣地中心，平日里伊甸之主翻阅典籍的地方，它忽然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你在恨我，认为我杀了你的孩子？”

“可也是因为你！才会有了如今的局面。如果不是你机关算尽，想要取代如今的世界，又哪里会有人间的诸多厄运？”

伊甸之主眼里的星辰在不断地变幻。

伊甸之主说道：

“居然还活着！”

在伊甸之主的眼里，仿佛也有一片对应的星辰。

伊甸之主看着星空，星空里有一千七百万个小世界，它们的排布虽然不规则，可在伊甸之主的眼里，这便是一个棋盘。

它的笑容总是显得高深莫测：

伊甸之主的星辰一般的眸子看着钟遥，仿佛是来自银河九天里，一个慈悲的神明。

君临说道：

这话仿佛是在说唐闲已死，钟遥整个人踉跄的退了两步。

回到了圣地之后，伊甸之主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看着天空。

伊甸之主归来的时候，钟遥就猜到，唐闲或许已经迷失在了伊甸废墟。

“我果然小看了你们两个，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联手。”

“愚昧！我所做的，乃是让你们每个人都得到快乐。世间没有真正的公平，倘若一场对决里，只有赢的人可以活下来，那就必然存在着不幸之人。你们人类时常说一句话来讽刺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世界不是以你为中心。这句话就表明了之前那个世界的狭隘。”

“如果你是歧源，你会在没有绝对致胜把握的情况下，大肆的扩张领土么？”

以及要让着一千七百万个世界，彻底崩毁！

“歧源当时和我制定了一个后手计划，既然如此，说明歧源没有绝对的把握，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兴建这么多的机械高塔？她难不成比你还笨？”

因为他还不习惯这种能将一切都看透的超强计算力。

在君临的记忆里，一个多月前，就是在和这些家伙战斗。

尽管在君临和唐闲眼里，这就跟一堆破铜烂铁没有区别。

【你要怎么做？】

“法官对人类充满敌意，数百年来，人类的开拓者征战矿区，死了多少人？将人类逼至绝境，进入了金字塔时代的，也是法官，那场历史上被称之为打浩劫的事件，让文明断层，让历史消失。这也是法官所为。”

“而数百年间，将人类当做牲畜一样圈养的，是秩序者。无数惨无人道的实验，无数血与泪的抗争，无数不公与邪恶，都在两百座金字塔里不断地生根发芽，直至今日，人类挪移到了百川市，这些固有的观念也无法消除。”

如唐闲所言，世间最残酷的，便是在不该给人希望的时候，让人相信还有希望。

“你应该感激我。”伊甸之主的声音方位难辨。

【但这些家伙又有什么用？】

……

“我与歧源是死敌，只不过歧源看到了一个她厌恶的未来，而与我联手，至少能够让她的另一部分真实的活着。”

唐闲没有多解释，他环顾四周，同时对君临说道：

星辰变幻。

周遭的一大片的机械大军全部做出臣服的动作，这些动作其实也是唐闲有意为之。

如今希望破灭，钟遥对伊甸之主最后的敬畏也终于消失。

这句话伊甸之主没有念叨出来，它仍旧以如神明一般空洞的语调说着自己的伟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