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丰羽的话,并无杀气。
轻松惬意,便只如说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可落到李云柔以及身旁之人耳中,却如万剑凌身,无比难受!
拓拔弘以及北魏今日所为何等阴谋。
李云柔还是不知。
可便是再不知,闹出如此大动静,京城尽毁。
李云柔也已然可以猜到。
拓拔弘之举,必是逆天大事!
如此惊天一战,绝不仅有人赢,也定然会有死。
而今,听闻拓拔弘已死于武丰羽之后。
李云柔心中纵有惊讶与几分可惜,但除此之外,心中再无波澜!
可武丰羽竟说,还要杀她?
纵使武丰羽说这句话时,并无半分杀意。
可以武丰羽如今的表现来看,他既已说出口,便一定会付诸于行动。
甚至,李云柔竟也一点也不怀疑,纵使有这顶神轿相护,背后还有她的父皇相助。
武丰羽真能杀了她!
自然。
喜轿之下的所有女子暗卫,心中同样涌出着恐怖的念头。
所有人,皆如临大敌。
也已心惊胆颤。
武丰羽神色冷漠,话说完则步步逼近李云柔的喜轿!
李云柔胸口一剑,是他所留的剑意!
虽然连他也记不起,这一道剑意是何时所留。
可这不妨碍他将这一道剑意取回。
若是平时,一道剑意而已,武丰羽确实不放在心上。
可惜,今昔非是昨昔。
他缺的,就是这一道剑意。
也正如拓拔弘所讲,绝世宝剑缺了一角,便算不上真正的绝世宝剑。
若遇弱小对手,这缺的一角无甚影响!
可若遇同等敌人,这缺的一角便是致命弱点!
现在,取不回这一道剑意。
上京之劫,也难以解除。
这劫,本就是上京之劫,李家之劫。
解不了,李氏死尽,大雍崩灭。
若能解,牺牲一名李氏族人,又有何妨?
武丰羽自己,本就也已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
他的脚步,不仅没有半分停留,更是坚定迈步往前!
入魔之下,武丰羽周身已是裂痕遍布,鲜血涌溢,早已成为血人。
如今看着这血人步步逼近。
虽无半分恐怖气势,可喜轿旁的所有女子,都情不自禁地往轿上缩着。
强烈的恐怖,居然让她们不敢率先动手,而是下意识地想寻找喜轿庇护。
连李云柔,都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只是,李云柔终非怯懦之辈。
她是大雍李氏血脉。
更何况,在被心中剑气封脉之前,她本就武者。
也曾涉足江湖,一双秀手之上也沾过不少狂徒邪魔鲜血。
眼见武丰羽已行至喜轿之下。
李云柔秀眉大皱,杏眼圆睁。
自喜轿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武丰羽。
“想借我性命一用?”
“武丰羽,你说得未必太过轻巧!”
“我既敢以身入局,真当我毫无手段!”
说话之际,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已成血人的武丰羽,最后又冷声一喝。
“你如此情形,已是重伤在身!”
“我便不信,我连现在的你也对付不了!”
武丰羽与拓拔弘一战,其威势可谓是惊天动地,远非寻常圣境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