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一愣:“许总,这是你个人的钱?这样好吗?”
林启凡点了点头。
“妍姐!”是陈晓颖,她的声音很急促,微微有些发颤:“你在路上吗?一会儿会过来吗?”
“好,没问题!”陈晓颖频频点头。
“小妍?”潘浩儒好像正在开会,许卓妍听到他对人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接个电话!”
许卓妍讲到这儿,有些激动,陈晓颖递给她一张纸巾,她笑了,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许卓妍摆了摆手:“这种情况下,大家能留下同舟共济,已经实属不易了,员工中有很多人都不是本地的,要付房租,要有基本的开支,工资是大家的保障,不能不发,也不能延期!”
没有人回答,只是哗哗的水声,和低低的呻|吟的声音。
现在,也许是时候彻底结束这个错误了。
“所以,我犹豫不定,我直接把情况讲给大家,一句话,一切由大家决定,不管去留,我都代表廖总感谢大家为公司付出的一切!”许卓妍说完,冲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要么就是曾经得到,又突然失去爱的女人。
林启凡捶着自己的头,我这是怎么了,昏头了吗?明明知道她的情况,就算她情绪不好,任性固执,让着她就行了,跟她置什么气。
他立即迎上去:“媳妇,你真棒!”产妇一脸憔悴:“就是你非得让我吃,吃,吃,孩子这么大,整死我了!”
林启凡没有拦她,看着她走出大门,走出自己的视线。
就在他黯然神伤的时候,许卓妍来到了公司。
她犹豫不决。然而当她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看着那些期盼的眼神儿,她决定了,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手机。
林启凡嘴角微微抽搐,不知如何回答。
许卓妍:“我马上,我有点儿不舒服,起晚了。”
那男的笑了,拍了拍他:“瞧你紧张的,没事!”
许卓妍走出财务室,看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员工,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她在想,怎么办呢?麻烦肯定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大厦在瞬间倾覆,原来就是这样容易。
“晓颖,通知大家,所有的人,去会议室!”她脸上的表情郑重而坚强,因为她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谁是赵风华的家属?”大夫问。
当一切都安排好的时候,许卓妍这才离开办公室,打了一辆车回家。
“舍得回来了?”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家,这个家现在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宿舍。
手机的闹铃声由小到大,这是三星手机的人性化设计,希望让沉睡中的人有一个缓冲的过程,不会从睡梦中猛然惊醒,然而有的时候,也正因为如此,反而会误事。当许卓妍最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多了,这时手机又响了,不是闹铃,而是电话,她拿过来一看,是公司打来的。
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破灭了,林启凡按住她的肩膀:“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怒火在胸中激昂地跳动着。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带着她一起摔倒在床上,重重地将她压在身下,吻着,咬着,侵犯着,肆意凌虐。
“小妍?还有事吗?”潘浩儒不急不躁,永远那么镇定自若,许卓妍更加诧异了,同样是成功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他和他,会差这么多。
头一件麻烦事,就是下周要给大家发工资,至少需要二十几万。这笔钱上哪儿去筹呢?如果不发工资,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恐慌与骚乱,如果店里的导购纷纷辞职,不仅仅是空着柜台,对商场无法交代的问题,那么“水漾”这个牌子在深圳就根本不能再做了,而跟美国的合约,库房里的货,在途的马上入关的货,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当许卓妍抬起头的时候,办公室响起了阵阵掌声。
“生了,男孩,八斤七两!”大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林启凡:“这儿不能抽烟,赶紧掐了!”
当他终于得到满足,从她身上滚下来,躺在她身边昏睡过去的时候。
许卓妍擦干眼泪,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陈晓颖。
“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还是故意要跟我拧着干?”林启凡的声音很冷,以前他也会发脾气,但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沉重严厉。
“坦白讲,公司现在遇到的麻烦,远远超过了大家的想象,我也不可能给大家什么承诺,我刚刚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我在想,是不是给大家发完最后一个月工资,然后就让大家自谋出路呢?但是我又不舍得,因为我怕事情过去了,公司一切恢复正常,那时候,却把最宝贵的,我们的战友给丢了。”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她甚至没有闭眼,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把全部的力气和欲望发泄在她的身上,他的汗水一颗一颗掉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她紧紧咬着嘴唇,默默承受着,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她在心里告诫自己,最后一次。
“上医院?”许卓妍愣了,随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我没事,我真的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去公司!”许卓妍看他神情严肃,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想惹他,也不想为此耽误时间。
空荡荡的走廊里又变得安静了,林启凡索性站起身,盯着那扇门。他现在已经不再期望能保住那个孩子了,只要她好,可是她能好吗?
“胡姐,什么情况?”许卓妍尽量让自己冷静。
雪白的床单上,是一摊血色,如同雪中的梅花那样耀眼,他彻底清醒了,他做了些什么?
门开了,出来一个年轻的大夫。
说完,她就向门口走去。
“媳妇辛苦了,以后老公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听你的话,啊!”男人在边上小心地哄着,跟着媳妇和孩子一起转去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