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are you?let me in!”我用再简单不过的英语跟他们交流。
我还要推辞,而苏丹已经起身,莎哈立即上前扶住了他,他们走出了房间,从始至终,彭岩都没有站起来相送的意思,当房门关上,脚步渐远以后,彭岩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走吧,下楼吃饭,然后我带你去逛逛,买点礼物给家人和朋友带回去!”
彭岩示意我收下,我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串白色珊瑚珠,看她那如雪的成色,与大小一致的珠子,我就知道价格不菲,于是又扣上盒子:“这礼物,我不能收!”
彭岩一脸常态地坐在沙发里,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示意,我稍稍定了定神。
“我没凶,我只是担心你,对了,怎么这么晚才回酒店?”高天霖的声音里似乎有探究的味道。
就在我和彭岩四目相对、情愫涌动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瘦小干枯的老者。
“哦,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他忽然就缓和了语气。
“我怎么听见‘砰’的一声!”他问。
我的心就在这一瞬平静了。
然后静立一旁,等着他先来开口。
争执之间,门开了。开门的竟是彭岩的表妹莎哈,前两天就是因为她的恶作剧使彭岩受了伤,现在手臂还打着石膏。我下意识地冲进房间,情况却不像我想的那样。
苏丹望着彭岩说:“孩子,你说的对,她很理智!”
彭岩再次开口:“我的去留跟她没有关系,不要为难她!”我知道少小离家吃尽苦头自食其立的彭岩其实一直想脱离王族的牵绊,但是血浓于水,责任与亲情又怎能轻易抛弃。原本如果没有这次偶遇,他应该是会留下来的。
“尼克?”我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
“好了好了,你别瞎猜了,我后天就回去了,现在困了,想睡觉!”我着急挂电话。
“没顾上来嘛,你凶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sorry!”他们除了抱歉,好像不会说别的。
是的,我会嫁给他吗?清楚地知道答案,但是在这样的情景下,我将如何回答?
“没有,还好吧,就是很累!”我说:“你呢?”
“呵呵!”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小色狼,不过是他乡遇故知,请他顺便当个免费的导游和翻译罢了。”
手机一遍一遍的响,我没有去接,我紧紧盯着他的眸子,我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到期望,看到制止,看到坚定,但是最终,除了温暖,我什么也没有读出。
“我表哥的名字是尼克穆沙!”莎哈在一旁代为解释。
我再一次深呼吸之后,抬起头对上苏丹的眼睛:“但是,非常遗憾,在中国,我跟另外一个人早有约定,回去以后,我会嫁给他的!”
头戴黑色、中间镶有金边的宋谷,一件华丽的黄色传统风格的上衣,一条白色的长裤,一手握着一只锡制雕纹的拐杖,而腰间则挎着一只象征权利的九道云纹马来短刀。
苏丹的表情渐渐和缓,如同一个慈祥的长者,他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他旁边,我没有去看彭岩的神情,我知道,他在等着我说“但是”,他是了解我的,甚至很多时候,他对我的了解与掌控已经超过了我自己。
老苏丹紧紧盯着我:“我在等你的回答,孩子!”
于是整整一夜,就在我和他的躲藏与追逐中度过。
“收下吧,这串珊瑚珠与你或许还有一段渊源!”苏丹眼中渐渐浮起一层迷雾:“莎哈前两天带你看了珍尼湖边木屋里的壁画,你应该知道,你与我们王族中的先人长的很像,也许这就是缘分,这珠串从材质上,根本比不得其他珠宝贵重,但它是我们王族历经十几代才传承下来的。”
“黎菲,黎菲!”高天霖开始咆哮了:“你在跟我讲电话吗?”
我略微有些不安,转过头去看彭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