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连忙从桌上捡起一颗极品小果塞进她嘴里,齐月闭着眼睛又乖巧的嚼吃起来。
“我草?真是怪了!她怎么还不晕?”
尤七陌瞪着一双血红醉眼,大着舌头纳闷几句,轰然倒地。
这场赌局放倒了绝大多数弟子,满院都是叠放的‘躺尸’,只剩下百余人还能站着。
分了丰富的赢资后,秦列阳提议将齐月送去肖若云院里歇息,大家移去他的院子里继续玩游戏。余下者正赢在兴头上,自然大笑应允。
尤七言招来两个女侍,架起两个女修,秦列阳扶起尤七陌,又给他塞了颗丹药,带着众人往外走。
静虚宗的弟子们不放心大师姐,紧跟着女侍送了半里路,其他弟子也随着一道去了。直到女侍将两个女修送进了那道院门,众人才勾肩搭背,闹哄哄的离开。
齐月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先是觉得自己飘了起来,而后又缓缓落下。
她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眼前恍惚见到一面虚掩的大门,便依照本能磕磕绊绊的往那里闯。
“啪--”
手一推,她重心失衡,左脚拌右脚,一个仰面摔了进去,却恰好撞上一堵墙,下巴也被磕得生疼。
她龇牙咧嘴的呼疼,双手紧抓着那堵墙,迷迷糊糊的抬头,却似乎看到了一张本不该出现的脸,不由大着舌头惊怒道:
“大……大胆,你敢擅……擅自闯入本尊……”
【你?】
【哪个你?】
仅是一个迷糊的转念,齐月心中的警铃顿时大响,她如浆糊一般的脑子乍现一线清明,继而身子往后一仰,又跌跌撞撞的倒退开几步,歪跪在地。
“弟,弟子冒,冒犯老,老祖,罪,罪该万”
她咬着舌头费力吐话,可请罪的话还未说完,脑子便再次归复了浆糊状,双眼如挂了秤砣一般缓缓阖拢,继而歪倒在地。
耳边隐约传来了哗哗水声。
齐月仰头靠着,觉得周身很烫、很热,鼻中浸入了缕缕奇异的寒气,似有巧手在揉捏着她的双肩,又按揉她的头顶、太阳穴,让她身体越加沉沉,脑子也涨的厉害,神魂困乏得恨不能立即睡去。
浑噩的梦中,她看到那面孔似是怒极生笑,一双大掌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摸来摸去,然后又紧紧圈覆住,像是打算摘下她的头颅作为惩戒
醒来时,齐月深陷在一片柔软之中。
睁开眼就见烟灰色的细纱帐,笼在雕琢精致的床架上。齐月微歪头,又见一颗脑袋趴在床沿边。
她伸掌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自己应该头晕脑重,却莫名少了份宿醉的感觉。
“我睡了几日?”
“怪我!”
白清抬头,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讨饶神色:“你叫了白溪他们过来参加赌局,我以为你是故意使计谋要赢到底!”
“谋个屁!姑奶奶早就喝懵了,只剩下不服输的本能而已。”
齐月忍不住爆了句粗语,起身去洗漱间拾掇一番,换了件杏色长裙,才踏步出来。
“去点些饭食,我饿了。”
她没好气的指使白清,抬步出了主屋。
满院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酒气,内院向外的门口处依稀可见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人。
白清顺着齐月的目光看去,解释道:
“那也是喝懵了的。我昨夜在这里守你,天骄宴上又有人设了‘赌输同罚’的酒局,他们喝完了几轮,又跑过来找我喝,结果醉趴了一些家伙。不过,我已催着侍女们拾掇完了院子,也往回抬了好几拨弟子,外面那几个是暂时还没来得及捡走的。”
齐月扶了扶额,转身回了主屋:“我到底睡了几日?”
“两夜一日。”
白清跟着进了屋,笑道:
“昨日下午我就把你从肖若云的院里接了回来,故意没喂你解酒灵丹,就想让你多歇息些时间。肖若云比你少喝一杯忘忧酒,昨夜刚醒就被拽去赌酒,后半夜又喝大躺了回去。”
齐月颇感无语:
“那小师弟他们呢?昨夜又去天骄宴参加赌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