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燿突然伸出手，拉了下她的耳朵。多宁被拉着耳朵转过头，对视着周燿的眼睛。

“怎么走得那么急呀！”杜老师想起自己还没送的红包，对周爸爸说，“红包呢，我们的红包还没给！”

“我没啊。”周燿抬了下头，他怎么会怪多宁，怎么舍得。

不好意思，多宁心里想着是颜艺这样想法设法地找话安慰她，她也要赶紧把阴霾情绪消除。她从沙发站起来，对颜艺说：“我要去趟超市，一起吗？”

“我……不急。”周大哥站起来，开着玩笑地同自己弟弟说，“爸妈应该有段时间不会催我了。”

周燿对她说：“明早就可以同闪闪视频，等她告诉你。”而后，对她扯了扯唇。

杜老师和周爸爸对视，各自吸了一口气。

周爸爸还是：“……”

多宁已经好多年没被人这样拉耳朵，小时候他爸妈也没这样拉着她耳朵说话——“周燿，你先放手。”

多宁看了看电视，她知道这三个男孩。她在多伦多常常陪闪闪看那三个男孩唱歌跳舞，闪闪也很喜欢他们。

“哎呀，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呀！”杜老师站了站，有些埋怨。不过想到红包给了，也舒了一口气，然后想起alice说，“alice真可爱，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机会。”

颜艺又说了一碗心灵鸡汤：“总之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差劲的时候啊，这样我们才有努力的机会啊。”

“好好表现。”周大哥放下杯子说。

多宁捂了捂脸，无声无息地哭了。从机场周燿送她回来到现在，她一个人呆着，看着闪闪留下来的蜡笔“抽象画”，心里满满都是酸涩和无奈。

“alice她走了吗？”声音发抖，都快哭了。即使刚刚已经知道多宁姨父姨妈回去了，带着alice回去了。

这件事，周燿问过她意见，她也同意对周叔叔和杜老师交代一切；没想到周燿回去就说了，也不知道周叔叔和杜老师现在是什么反应。

颜艺还在伪装呢，千万不能功亏一篑，指了指电视说：“让我先看完他们吧。”

“不用，等说完事情再吃。”周燿对爸妈说，然后从茶几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屏幕瞬间暗了下来，周爸爸侧过了头。

可是她和周燿已经商量过，等他回来一起跟姨妈好好保证：让闪闪生活在国内，每年寒暑假就带闪闪飞多伦多。多宁承认，她和周燿一样， 也很想告诉闪闪一切；更盼望着闪闪叫她一声妈妈， 而不是多宁。

alice是他的小孙女……alice·周？？周闪闪？？？他是爷爷了？？？？

为了就是不想周燿拦着。

多宁和妈妈， 即使一样的亲昵，但不一样的意义。

多宁是捂着耳朵下车的，关车门的时候回过头说：“周燿……我也看在闪闪份上，才不同你计较的！”

姨父姨妈回去得猝不及防， 从姐姐家住了两天回来的颜艺表示不能接受。“那闪闪呢？”颜艺问。

多宁先回复是顾学长：“方便。”顿了下，加了句，“欢迎。”

周燿不疾不徐地在沙发坐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闪闪这事对他们父母来说，怎么算都是一件好事。

“没……没有谁啊。”颜艺抬了抬下巴，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然后说，“就是这三只……我的新男神！”

“所以，你别跟我道歉，我不接受。”

咳。多宁同意地点了下头。

周燿在伪装轻松，多宁能看出来。机场他还坚持送她回来，明明眼底一片青色。回来下车的时候，多宁对周燿说了一句：“对不起。”是她没留住闪闪。

闪闪走了后，多宁问周燿：“你给闪闪买什么了？”

多宁被颜艺逗了下。

所以今天他从美国赶回来，不是阻拦，而是送别。不然他就是让多宁在他和姨妈之间选择一方。更何况，为了闪闪……多宁肯定选择她姨妈。

周爸爸也演着呢，叹着气来了一句：“别太羡慕，都是命。”

“说不准是追回多宁呢。”杜老师还是比较乐观。

突然变成奶奶的杜老师双手已经揪在了一起，伪混血儿脑袋的小卷毛难道不是烫的？是遗传了她。难怪第一眼，她就那么亲切！那么喜欢！

“五年前。”周燿又加了一句。

多宁看了眼颜艺，擦了下眼泪。作出决定不是敢不敢，只是每个人想法和顾虑不一样。不过也很感激颜艺对她的安慰。

……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才差劲呢！”颜艺叹了口气，然后话不过脑就说了出来，“离婚了还花痴男人。”对方还是一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