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故作坦然，心内早一片凌乱。幸好顾嘉瑞没说出“前程往事缘散尽，从此这里只有一诚没有顾嘉瑞……”这种鬼话出来，不然她一定和周燿一样，认为顾嘉瑞在装x！

佛门清净之地啊，就算她和周燿真是一对男欢女爱的情人，她也怕佛主找她谈话呢。天坨山回来之前，她得到了一串佛珠子，顾学长送她的见面礼。小叶紫檀，深沉又光亮的大珠子一颗颗串在一起，十分漂亮。此外，顾学长还多送了她几串梨花木佛珠。

周燿也说了两句佛语，然后咳嗽了一声。

顾贱人？一诚大师？

多宁一块找出顾学长的微信号给颜艺看。刚好，五分钟前顾学长还发了一条朋友圈，只有四个字——“和静清寂。”

蝴蝶结不经拉，一拉立马就解开了——

记忆里，顾嘉瑞又是什么样子呢。

夜里，多宁回到a市蓝天花园已经晚了，周燿送她到了之后也回了他公司附近的住宅。

“等，等我。”周燿站起身，伸手拉她连衣裙后腰的蝴蝶结。

事实并没有……多宁在心里摇头。

说完，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诚大师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头，温柔开口说：“多宁，好久不见。”

“什么！”颜艺嘴巴也张了张，“顾嘉瑞出家当和尚了？！”

顾学长只是笑了笑，主动问候她：“多宁，你是最近刚回国吗？”

可……真是这样么？多宁看着周燿。

因为真的太可爱了。

旁边，周燿有些受不了，嗤笑了一声。因为有人一脸的紧张和虔诚，真像是见了菩萨一样。

“没有？”周燿笑了下，类似嘲笑。

“嗯……”多宁点了点头，望了望大殿里法相庄严的佛像，闭上眼睛，心里没有任何的请求。

脑里浮现出周燿光头小和尚的q版模样，多宁忍不住笑了笑。

他也要……出家？多宁被问得骤不及防，抬头对上周燿的眼睛。见周燿眉角眼梢全是细碎的笑意，忍不住呵了呵气。

多宁憋红着一张脸，转过头看了看周燿，周燿一副早就习惯的模样；随即伸手将她往他这边带了带，凉凉地直呼顾学长的法号说：“怎么样，一诚大师，说好的见面礼可别忘了。”

多宁彻底惊呆了：“……”

顾嘉瑞浅浅一笑，不再多问。

两张板床放在一起，但中间搁着一个类似小方桌的案子。她和周燿安分地各睡两边。

周燿没有放手，一路牵着她从荷花池回到他们夜宿的厢房里。因为周燿要跟她假扮夫妻骗见面礼，顾学长只让小师父给她和周燿安排一间房。

第二天，梵音响起，天坨山每座古刹都响起了一道道晨钟。多宁起来出门，遇见了正要去做早课的顾嘉瑞。顾嘉瑞对她合了合手，笑着问她：“多宁，想不想去看我做早课？”

多宁瞬间脸热。好像她理解的是很肤浅啊……

颜艺一直等她没有睡，逼问她昨夜有没有发生关键事情。

“心动出家吗？”多宁杵在周燿面前，怼了出来。

见她还在奇怪，周燿扯出了两句话：“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顾嘉瑞基本是前面活得太骄奢淫逸，后面觉得没意思，看破红尘了吧。正所谓佛法无边，唯有自渡。”

殿宇宏伟，佛法庄严。多宁双膝盘坐大殿，一块听顾学长给弟子们做早课，只要想到周燿光头小和尚的样子，嘴角就绷不住往上翘。

茶气清幽，丝丝缕缕逸入鼻间。多宁跪坐在蒲团上方，仔细地抿了一口，口感确实上佳。

多宁把顾学长多送的几串梨花佛珠子给颜艺挑选。颜艺以为是她买回来的纪念品，感慨现在仿品都那么逼真了。

两人来到一个偌大的荷花池旁，夜色阑珊，周燿单手放在裤袋，转了个身靠向石头护栏，吸了吸气感慨一句：“其实这样住在山间也不错，空气新鲜无忧无虑，老实说我也有些心动。”

多宁和周燿要出发回a市了，临走前她和周燿还是参拜了古刹里各位神佛。和周燿一块跪在神佛面前，多宁不知道要求什么。妈妈的事让她不太相信神佛，虽然她也明白神佛只是一个心灵寄托。好比顾学长出家，不一定也是真信有什么神佛。

“我妈，你杜老师每次拜佛必说的一句话。”周燿回过头，教她如何求佛。“类似这样，求吧。”

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燿拉着解开的腰带，像是牵羊一样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