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省下来的那碗凉粉，在这里并买不到多少东西……纪冉冉觉得自己自作聪明了。

纪冉冉戳了戳林跃进的胳膊：“凉粉足够物美价廉的。”

林跃进赞同，凉粉卖得这么快是有道理的。

售货员可不会跟纪冉冉卖凉粉的时候那样热情，他们赚的工资又不靠这些顾客，对待顾客他们也就是那样一回事。

来人不买他们还清闲了，花再多的钱他们的工资也不会变高。

对看看不买的人，售货员也没有意见，就是别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就好。售货员跟公安熟着呢，谁要是在商店里做贼，那就送去见公安，偷东西偷到公家的，道德败坏、品行有失。

“要一斤牛奶饼干，分开装。”

买来的饼干，冉冉跟林跃进一人各半。

林跃进的胃口路上就能把半斤饼干吃掉，敞开了吃吃一斤饼干也没有问题。不过这会儿，多数人都是没有这样的条件的，这样一斤牛奶饼干还得搭上六七两的粮票。

牛奶饼干比普通饼干一斤贵了一毛钱，但是五毛钱都花了，再花一毛钱也不显得多难。林跃进家里头有个饼干桶，家里头买了饼干就放在饼干桶里，有客人来的时候拿出来点招待客人。反正饼干每次吃就是那样一两片，可不是按照半斤半斤吃的。

凉粉全部卖出去的话，算一碗凉粉挣八分钱，冉冉差不多挣了九块钱。

又要减去交通的费用08元，一斤的饼干063元，四两的粮票（一两粮票算2分钱），再另外给了林跃进1块钱。

饼干不能算上成本里头，所以这天纪冉冉赚了7块钱。

“冉冉这太多了，我又不每天回家。”

他要是每天坐汽车来回的那这一块钱倒也不显得多，除了车费也没挣两毛钱，但是他住在外婆家，外婆家到城里十里路，在路口坐汽车到城里就1毛钱，来回两毛钱。

“你还给我半斤饼干，这五毛钱还给你。”

冉冉说：“你可是要保护我安全的，这一块钱是你应该拿的，饼干不是每天都有的，但是凉皮每天都可以算一份。”

“每天一块钱，然后是一份凉皮。”

林跃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他真的能过上每天吃凉皮的生活啊！

不对……

每天还能赚一块钱！

纪冉冉说：“我又不会让自己亏本。”

没有林跃进她在城里的生意很难做下去，牛奶饼干的味道很好，有股奶香味，还有甜味。抿在嘴里逐渐化开，填补身体的饥饿。林跃进也是这样子吃的，牛奶饼干这样的吃食像是节日的记忆，而不是日常的生活。

松安的供销社里，一些时候只有普通的饼干并没有牛奶饼干。

不是所有人都是纪冉冉这样子想的，想着花了五毛再花一毛没什么，而是觉得能省下来一点是一点，饼干什么味道都是饼干。

总不会有人挑剔，饼干不好。

饼干还不好的话，那还有什么是好的？

回去的时候正是太阳大的时候，冉冉头上顶着一顶草帽，阳光落不在她的脸上，地上的影子比人要短，脑袋因为帽子大大的。

中午卖凉粉的时候现刮有点赶不上速度，饭点那一波，可以先把凉粉刮好放在碗里，有人买了直接将酱汁搅拌就好。

这样一来，速度可以赶上来，饭点那一波可以多卖一点。

很多买两份的还可以将刮好的两碗都倒进铁盆里一块儿搅拌，尔后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