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进近一米九的个，光站着就威风凛凛。

旁的男男女女一米五一米七的，他平白比人高一两个头。

人高马大的讨人喜欢，太高大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同学们说林跃进这样的，参军都太显眼了。

一听要他当保镖，林跃进立即应了。晓得他不是去跟那些青年混，林父林母也没说什么，今年一些村里的念书念念没书念的十五六岁的青年就喜欢混在一块儿，初中毕业的林跃进也够格跟着他们混了。

那可不是啥好事情，混在一块儿太遭人嫌，真正的人憎狗眼，不干正事游手好闲也就罢了，还会做些强盗会做的事出来。

他们可不想儿子成为那样子的人，看着威风横行霸道，实际上谁不让他们过街老鼠，林母丢过一次钱，以为那堆人指不定哪天就吃枪子。

实在是讨人厌。

有了林跃进这个搭档，纪冉冉的凉粉生意有了落地的可能。她一个人去县城里卖凉粉，虽说她也算是玉山人，但还是“人生地不熟”。真遇上事，就算她能跑到公安局，命是有了，钱也是会丢的。

做生意是想要挣钱，没打着与人干架的心思，却也不得不防着一些意外事情的发生。在镇上卖凉皮的时候，冉冉也碰上过混子，难保县城里这样子的混子更多。像松安镇上的人家，很快就可以相熟的，而玉山县却不是这样一回事。

玉山城里的口音跟松安镇的都有点不一样，一样都是方言，说出来的腔调是不同的，能听得懂，也能够一听就晓得不是城里人。

纪冉冉起了个大早挑着凉粉去溪口路口搭车。

“囡儿鬼，到城里走亲戚啊？”

瞧见纪冉冉担着箩筐，年纪也不大，要是卖菜哪里舍得坐汽车。

早早起来去农贸集市上卖掉也就好了。

纪冉冉扭了扭肩膀应了声说嗯。

“你是谁人的囡儿哇，这时候是到城里送今年的新稻子啊？”

“粮都还没有交上去，现在就送到亲戚家里啊？”

纪冉冉倾身体挥手拦车，女人先纪冉冉一步上了车，纪冉冉挑着东西动作慢了些，她再上车的时候，女人已经在汽车的偏后的位置，跟人聊上了天。

纵然是清晨，汽车上还是一股气味，很容易令人头晕晕的。

距离玉山城还有一座桥的时候，大半的乘客下了车。

在桥这头下车能便宜五分钱，要不是有着这样多的东西，冉冉也是会在这儿下车的。五分钱走几步就能挣，多的是人不舍得花这点钱的。

“凉粉，拌凉粉，一毛八一份！”

林跃进眼见着冉冉边喊边拌凉粉，熟练的手法给人一种凉粉非常好吃的样子，黄瓜丝花生碎辣椒料汁……

“一毛八一份，三毛五两份。”

听起来两份凉粉是便宜了一角钱，但听了这话的人还是只买了一份凉粉。

倒是有的人就起了心思，这跟别人凑两份，也是要便宜一分钱的。

一人能够省下来五厘钱。

小姑娘笑着说可以的，只要她拿到两份的三毛五就成。

这样一来还真有人给纪冉冉凑来了生意。

林跃进感觉就一会儿的功夫，冉冉就卖出去十几份的凉粉。

黄瓜丝都用完了，她拿出洗净的黄瓜接着切丝。

“冉冉……”林跃进讶异，“你刀工真好。”

感觉大厨就是应该这样子的。

冉冉笑了笑说：“要学么，我教你。”

她没说的是这是她练出来的，为了更好卖凉粉练习的切黄瓜丝，就是为了人家跟林跃进一样被她切黄瓜丝的刀法给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