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受不了他俩拌嘴,就是很严肃的时候,他俩都能来上两句,然后关系还贼铁。
可能这就是损友吧。
我们趟着齐膝深的暗河前进,包子的手电筒突然照到了一个青铜兽首镶嵌在岩壁上。
兽嘴里叼着的铜环早就锈死,包子上前,抽出匕首就要扣,被我一把拽住。
“等等,你们看兽首的眼睛。”
青铜兽目的位置镶嵌着两枚玉髓,在灯光下泛着血红色。
这让我想起吴老二笔记里提到过的阴阳目,宋代工匠常用这种机关来标记墓门的方位。
我赶紧掏出罗盘比对着玉髓折射的光斑。
“乾三连,坤六断,左眼偏巽位三分,右眼离卦缺一角。”
闫川闻言,突然往兽首上泼水,水流顺着玉髓纹路蜿蜒而下,竟在岩壁上显出一幅山水轮廓图。
包子眼疾手快,赶紧从背包里扯出纸笔,将图画在了本子上。
当图形在本子上显现,我不可思议的说道:“这山脉走势是缩小版的神农架?”
“这是…排水系统结构图?”
闫川指着图中蛛网般的线条,包子接话道:“北宋人在地下造了整套的水利工程人?”
正说着,暗河水位突然开始上涨,我们慌忙后退,却见兽首在水流冲击下竟然缓缓转动。
岩壁内传来齿轮咬合的声音,一道石闸从河床升起,露出后面黑黢黢的通道。
“原来如此,只有在涨水的时候,这个机关才会被打开,看来咱们来的正是时候。”
包子说着,就要往里钻,闫川突然拽住他的背包。
“闸门机关靠水压启动,说明甬道内有更精密的联动装置。”
说着,他捡起一块石头扔进去,骨碌碌的滚动声持续的二十多秒才停下来。
“落差超过三十米,这根本不是墓道。”
“为什么不是?你有啥证据?亲眼看到了?果子,你说呢?”
我摇摇头,闫川说的很清楚了,落差太大,墓道应该不会这样建。
争论间,远处突然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我们立刻关掉手电,抹黑缩进钟乳石后。
几分钟后,三道晃动的光柱刺破黑暗,有个沙哑的声音在抱怨:“那姓刘的给的破地图,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姓刘的?
他们说的应该是刘跛子吧?
和卖给包子破瓷片的是一个人。
这家伙,卖了不少情报,估计没少坑了人。
这伙人也应该跟我们一样,误打误撞掉了进来。
这三人看到敞开的通道惊喜不已,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跑了进去。
片刻后,他们中了招,惨叫声从通道内传出来。
闫川看着包子,那意思是哥们说的有没有错?
包子摸了一下额头,应该是擦冷汗。
“人心不古啊,宋人弄个假甬道在这,估计坑了不少人。”
甬道里的惨叫声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虚弱的呻吟。
包子跑过去够着头往里看,浑身一激灵。
“我的妈啊,有个人的下半身已经没了,但人还活着,刚才我和他对视一眼,他的眼神全是对活着的渴望啊。”
通道内的惨状我不想去看,这个地方看似平静,但暗藏杀机。
看来我们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