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驱逐鞑虏,恢复中原。
国号为汉,史称陈汉,定都江西江州,称江都。
当今天子名唤陈寿,年过四旬,登基刚满十年,年号天顺。
至今,陈汉王朝国祚已延绵了近三百载。
……
数日后的一天夜里。
谭玄再三权衡之后,终是决定进军东城。
……
【此具身体剩余阳寿:无】
【还阳失败】
……
【还阳失败】
但探寻半旬后的结果,却是令他愈发心灰意冷,只觉还阳之日,遥遥无期。
当下这魂灵度日,昼伏夜出,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使得他不禁隐隐思索起夺舍一事的可行性。
——
夜幕低垂,淄川县城布满了朦胧的黄灯,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像一片迷雾笼罩在城池上空。
城中各种建筑结构和大小巷子交错排列。
古朴的四合院建筑物体坚实,白墙青瓦,石板小巷铺设得干净整洁。巷子里面种满了沿街开花的季节植株,屋内香火袅袅。
此刻,这座城池建筑上方,谭玄魂灵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这些天,探寻无果,谭玄索性看起了这城内百姓的人生百态。
苦中作乐,竟也有滋有味,感慨颇多。
光是城中非富即贵之人居住密集的东城区域,谭玄一连数日下来,看在眼中的高门大院腌臜之事,便不计其数。
譬如富贵门庭老爷与儿媳之间,上演的《红楼梦》典故“冰糖莲子羹”,这城中就不下四五处。
另有富商常年经商在外,客居异地,府内夫人寂寞难耐,背着丈夫偷吃的,不知凡几。
甚至,谭玄还看到了一些荒诞、匪夷所思的事:
东城有一豪商久在外地,这几日回来,与久旷的夫人同床共眠,但被自家蓄养的白犬瞧见,竟是扑上床头,将那豪商一口咬死,随后代替男人的位置,在床榻上卧下……
事后豪商夫人却对外隐瞒不报,倒是与那渐得人气、生了点滴灵智的白犬,更像是一家人。
北城区域一个叫许安的汉子,而立之年,好喝酒,每晚在城外北面陇水上打鱼,有一水鬼与其共泛于一舟之上,与之共饮,其却不自知,引为至交。
城外村落,有一耍蛇为业的男人,待豢养之蛇超过三尺之时,便于东山林中将之放生。
……
“淄川……淄川……原来,这是聊斋世界啊……”
在这淄川县地界待的时日渐久,谭玄终是从点点滴滴事件中瞧出了些端倪。
心中暗衬间,他魂灵缓缓飘落至东城一户与他同姓的宅院之中。
这几日,他都在这户人家的后院落脚。
准确的说,是在后院池塘边上的一颗茂盛榆树下。
三进的大宅院,这般门庭自是非富即贵。
府中老爷名唤谭卫宏,而立之年便金榜题名,二甲进士出身,曾主政河南任南阳府同知,正五品官员,素有人脉,富有家资。
但在三年前,年过四旬的谭卫宏病逝在任上,余下家中一儿一女,与结发妻子,这使得原本蒸蒸日上的谭家,一下子如同霜打的茄子。
当今皇帝陈寿闻讯下旨厚葬,加封了谭卫宏不少虚衔,并封其发妻谭氏为三品诰命夫人。
然而却独独遗忘了谭卫宏的一对儿女,竟是未曾给予丝毫萌荫,也不知有何用意。
不过好在其子谭霖,倒也是个争气的,俨然同样是个读书种子,在谭卫宏病逝的第二年便考中了秀才,获得生员身份。
弱冠之年,在其母谭氏的帮衬下,勉强撑起了门庭。
但事与愿违,好景不长,谭霖在中了秀才后,不知何原因,竟对科举意兴阑珊,反倒痴迷上了山间野道的吐纳导引修行之法。
每日练习,寒暑不断。日子一久,似乎大有收获?
……
在谭家落脚半旬后。
这一天夜里。
谭玄本欲如往常一般,昼伏夜出,离开谭家去淄川地界各处,见识一下更多的光怪陆离的事与物。
但看到谭家公子谭霖所在屋舍的上方,似有隐隐的红光闪烁,不由心中生奇,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这些时日,他已是发现,这般状态下的自己,并不普通,哪怕是这世界人死后,魂灵未曾消散而化作的鬼物,似乎也瞧他不见。
同时,随着他白日昼伏时一直默念《蛊书》上的法决,自身状态与最开始相比,已是判若云泥。
灵魂本身愈发凝实,自己低头看上去与常人的身体无异。
此番变化自是令他平素在城内外行动时,更具底气,虽说依旧小心翼翼,但已无最初时的心惊胆战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因为种种原因得以逗留阳间的阴魂,好像无法如他这般不断尝试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