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你这个瘪犊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
谭军花一马当先,一手拿着墙边的笤帚,一手指着陈建国骂了一句,当即冲上前去。
孙卫红挽着袖子慢悠悠拿起铁锨,也跟着冲了上去。
陈建国愣神过后,看向许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贱人分明是故意阴自己!
只是,她怎么知道自己会来找她?
“许笑,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陈建国快速骂了一句,随即转身就跑。
且不说这群老娘们的战斗力,那个大扫帚打人有多疼,他这会儿都还记忆犹新。
“小瘪犊子,有本事你别跑啊!”谭军花一路追出院子,忽然察觉到自己周边的老姐妹都不见了。
转头就见许笑站在院门口笑眯眯看向自己,当即红了脸,停了腿。
“笑笑……”她悻悻放下手里的笤帚。
“行了,谭婶子,快进来吧,没必要为了他耽误咱们的时间……”
“诶,诶,你放心,下次我瞧见他,指定打死这个王八蛋!”
谭军花又恶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放下手里的笤帚才重新跟着进了正屋。
陈建国一路跑出许家村,才敢停下休息一下。
他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满脸狰狞,只觉得整个胸口都刺痛的厉害。
“居然被这个贱人给阴了!”恶狠狠骂了一句,随即他又陷入惶恐之中。
许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离婚拿捏不住她,孤儿也拿捏不住她,重点是,别的女人家谁不想要个孩子?尤其还是儿子!
看看自己就知道,老陈家就是有生儿子的基因,可偏偏,一举得男这事许笑压根不心动。
而且,以许笑的性子,只怕是又要举报自己了。
之前留校的工作已经变成了回乡,再联想到自己本来干事的职位如今也没了,陈建国猩红双眸看向许家村的位置。
总觉得自己从干事变成实习,多半也和许笑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他攥紧拳头,重新站起身时,只觉得有些腿软,当下一个踉跄跄倒在地上,掌心跟右脸一阵火辣辣的疼。
抬手摸上去,便摸到了满手的鲜血。
“啊啊——”
陈建国哀嚎着惨叫出声。
……
“笑笑……”谭军花听完许笑的话,直接探身向前快嘴问道:“你是说,叫咱们去镇上卖?”
“那不成啊,咱们家里又没驴子又没骡子的,你总不能叫咱们自己挎着篮子去吧。”
她说着,猛地一拍大腿:“你是不知道呦,那好好的豆苗,这挎着去,又晒了半日,都蔫吧了不说,不少还给挤坏了根,哎呦,我想起来就觉得心疼。”
其他人没作声,大家的目光一时间都看向装模作样的谭军花。
不得不说,许笑的话确实是最有道理的。
集市拢共那么大的地方,别的不说,即便今日没人降价,她们这么多豆苗,怕是也卖不掉。
反倒是去镇子上,那么大一个镇,她们这点量,才能轻轻松松卖出去。
再说,路程虽然去比集市远了些,可豆苗的价格,也要比在集市上高上不少。
谭军花被众人盯着,猛地收住哭嚎,重新坐回凳子上端正了身子。
大家这才一同看向许笑,等她继续开口。
“豆苗确实比较脆弱,所以扁担,篓子都不是好选择,不过你们人这么多,为什么不直接找村长,租他家的牛车呢?”
“你们分摊来回的费用的话,想必也多花不了多少钱,既省了时间跟力气,又能保证豆苗的新鲜漂亮。”
……
另一边的陈建国,一瘸一拐回到镇上,先是去了一趟医院,处理自己脸上跟手掌的伤口。
这一路天又热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己脸上的肉都开始发臭了。
还有手掌上血迹干涸,叫砂砾都镶嵌在肉里面,想要弄干净沙子就得重新把结痂弄开来。
他坐在凳子上,整个人脸色惨白,不住放声叫痛。
负责给他处理伤口的刘芳,冷着脸手下用力,哼!贱男人,活该伤成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