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家里,看见妻子宁三妹傻呆呆看着那一箱子金叶子出神,便笑嘻嘻道:“怎么了?”
在确定村民都已经离开了县城之后,古叶舟吹响了子兮给的哨子。
“好!多谢!”古叶舟望着她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有些恋恋不舍,低声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古叶舟还真的有些担心这个事情,或许这边的酒楼子兮的玉牌管用,谁知道其他地方管不管用呢?现在子兮主动提出留下两袋粮食给他做东去海边的口粮,这才把悬吊吊的心放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栋子正在大口咀嚼撕扯下来的孩子的肉,突然,他猛地一下子镇住了,嘴里含着的一块肉吧嗒一下从嘴边掉落了下来,落在雪地上,鲜血染红了雪地。
古叶舟笑了笑,道:“你可真是出手阔绰,双倍价金,多谢了。我需要用钱,就不客气了。”
古叶舟要求速度,所以曾镖头又雇佣了几辆雪橇马车,所有人都乘坐马车上路。
古叶舟故意选择了一条先向北到长江边,再沿着长江到江南的官道,为了避开公鹅寨的村民。他实在不想再卷进这些人的事情中,另外一个原因,是到了长江边,长江肯定已经结冰了,可以沿着长江走,这样平坦宽阔又快捷。
古叶舟忍不住笑了:“会有花钱的时候的。”
她放开铁簪,扑上去,一口咬住了李栋子的脸颊,狠狠撕扯下了一大块肉。
紧紧握着铁簪的,正是马大麻子的妻子。
这一晚,宁三妹一直在哭,担心父亲这一去的命运,不过,古叶舟他们临别之时,又给了宁父整整一挑的压紧了的馒头,算起来这够他吃到海边的。
告辞出来,镖头阮淡已经等在那里了,满脸赔笑迎了上来,拱手道:“先生,这一去江南,路途遥远,肯定是需要押运的,能不能带上咱们几个兄弟,一路护卫先生往返?”
阮捕头大喜,马上叫来几个捕快,护卫着古叶舟带着那一箱子银子回到了镖局。
子兮瞧着他嫣然一笑,道:“你要去江南海边是吗?”
第二天,古叶舟一大早便到了衙门。谭县尉果然守信,已经下令让给他准备好了腰牌、采办公文还有一笔采办经费。只不过,给古叶舟的时候,他直言不讳说道,按照规矩,采办拿到经费是要给掌印一成的回扣的,回来的时候还要带上当地特产孝敬掌印,这样,采办买的东西是个什么价格,贵还是便宜,掌印官就不会追问了,从中采办自然可以大笔吞没差价了。
曾飞松和曾飞霞兄妹都是镖局的镖师,因为跟古叶舟交好,曾镖头除了让女儿曾凌梅参加之外,也指派他们参加了这次护镖。
马大麻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呆呆望着莫里正,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一趟采购任务非常的重,所以曾镖头是高度重视,派了出大部分镖局的镖师参加护卫,因为全国普遍遭灾,估计路途上吃饭是个大问题,所以镖局自己带上粮食,沿途可以自给自足。
古叶舟再不好意思说什么,望着子兮飘然而去。
水泽原本因为火烧而变得狰狞的脸此刻加上人血更显得恐怖,她旁若无人撕咬着人肉,让原本想上前阻止的莫里正都被吓住了,呆呆站在那里。
再过片刻,马大麻子急促的呼吸终于永远地停止了,双目呆滞,死鱼一般望着天空。
莫里正再看马大麻子,见他脖颈边已经出现留下了一大滩的鲜血,把地上的积雪都染红了,伤口处鲜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
有几个胆大而又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村民,看见水泽上去啃食莫里正都没有管,顿时胆子大了,也扑上去抓着马大麻子儿子尸体啃食,他们都相信死人的肉有毒,吃了可能上吐下泻而死,可是吃活生生的被杀死的人,则不会有毒,所以都来争食马大麻子儿子的尸体。
子兮身后跟着的一众壮汉,都是身材魁梧之人,每人都肩扛两袋粮食,健步如飞而去,看的古叶舟都傻眼了。
后面要去冰河里打捞警车,这可不会少花钱。
曾飞松当然也舍不得新婚戚芝,可是这一趟镖太重要,可以挣到很多钱,他很想参加。而托镖的东家当然可以带家眷上路,但镖师却是不可能带家眷的。所以只能恋恋不舍跟妻子离别。
曾镖头他们已经知道了古叶舟得到了这个重要的差事,曾镖头带着女儿曾凌梅等亲自到门口迎接古叶舟,很是热切。
“那是当然,多了县尉也不答应。就我然后带两个手脚灵活的跟先生去。”
……
所有人都惊呆了,盯着这凶残的一幕。莫里正沉声道:“好得很!想吃人的人,活该被人吃!”
曾镖头自然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还以为他新婚燕尔,舍不得娇妻呢,当即含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