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徐晃、甘宁听闻此言,脸上瞬间被悲愤与怒火笼罩。张辽双眼通红,手中佩剑狠狠一挥,剑身嗡嗡作响,“当啷”一声斩断了身旁的一杆军旗,怒声吼道:“朝廷竟如此昏庸不公!我家主公一心为朝廷效力,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如今却遭此毒手。今日,我张辽就算拼得粉身碎骨,也要为主公报仇雪恨!”
徐晃满脸狰狞,手中大斧重重砸向地面,溅起一片碎石,咆哮道:“吕布小儿,你等助纣为虐,杀害我主,我徐晃与你们不共戴天!今日便是血溅当场,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说罢,将大斧舞得虎虎生风,周围空气都被搅得呼呼作响。
甘宁则仰天悲号,状若癫狂,搭在弓弦上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嘶吼道:“主公待我等恩重如山,今日他蒙冤而死,我甘宁定要提着你们的人头,去主公灵前祭奠!”
身后的西凉铁骑听到主将们的怒吼,人人皆陷入疯狂。“神威天将军死啦!”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那声音中满是悲痛与不甘。他们高举长枪长刀,寒光闪烁,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不顾一切地朝着吕布等人的阵营冲去,势要以命相搏,为他们敬重的马超讨回公道,整个战场瞬间被仇恨与疯狂的气息所笼罩,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一触即发。
吕布瞧着事态愈发失控,脸上闪过一抹轻蔑,不屑一顾地冷哼道:“哼,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言罢,双腿猛地一夹赤兔马,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张辽、徐晃、甘宁三将,手中方天画戟舞动,瞬间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
战场上,兵器碰撞声、士兵喊杀声交织成一片。吕布以一己之力对战三将,毫无惧色,戟影翻飞,与张辽的刀、徐晃的斧、甘宁的刀激烈交锋,火星四溅。激战正酣时,吕布抽空朝关羽和张飞喊道:“天子有命,若他们不愿投降,便就地诛杀,你二人还愣着作甚!”
关羽和张飞望着疯狂的西凉铁骑与陷入鏖战的吕布等人,一脸纠结地站在原地。关羽眉头紧皱,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天子的命令,一方面是对马超部将的惺惺相惜。
吕布见他俩不为所动,心中大怒,再次高声吼道:“关羽、张飞,你们还不上?天子有令,他们若肯归降,就收服他们;若是不肯归降,就地格杀。你们在等什么?难道要违背天子之命吗?”声音中满是焦急与催促,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
关羽面色极为难堪,内心满是挣扎,可军令如山,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张飞却想得简单,只觉天子既有命令,那便遵从行事。他暴喝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猛狮,舞动着丈八蛇矛,再度杀入战团。
吕布以一敌三,毫无惧色,手中方天画戟使得虎虎生风,密不透风的戟影将张辽、徐晃、甘宁三人的攻势一一化解,竟丝毫不落下风。只见他时而侧身避开凌厉一击,时而挥戟挡开致命杀招,赤兔马在他的驾驭下灵活腾挪,驰骋于战场之中,气势逼人。
张飞大喝一声,手中丈八蛇矛便已杀至。几乎同时,吕布的部将郝萌、宋宪也拍马赶到。郝萌挥舞长刀,刀光霍霍,砍向敌军;宋宪舞动钢鞭,每一鞭都带着呼呼风声,抽向对手。张飞和吕布联手三人都难以抵抗,再加上郝萌、宋宪,瞬间让张辽、甘宁与徐晃压力倍增,只能苦苦抵挡。张辽虽神色坚毅,勉力支撑,但汗水已浸湿了后背;甘宁灵动走位,却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徐晃更是负伤作战,每一次抵挡都显得格外艰难。
而在一旁伺机而动的曹性,见战场局势混乱,心中一动,悄悄张弓搭箭,瞄准了徐晃。只见他眼神一凛,手指一松,利箭如闪电般射出。徐晃正全神贯注与敌人厮杀,冷不防一支利箭射来,躲避不及,被射中手臂。徐晃吃痛,手中大斧猛地一掷,“哐当”一声落地。他咬牙忍痛,用另一只手拔出腰间佩刀,继续顽强抵抗,眼神中满是不屈。
此时刘备才心急火燎地赶赴现场,入目便是杀得昏天黑地、混乱不堪的战场,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一片。刘备见状,心急如焚,猛地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高喊:“停手!”可战场上杀得正酣,他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其中,众人毫无反应。
关羽迟迟没有出手,此刻看到张飞杀得兴起,浑然未觉刘备到来,而张辽、徐晃、甘宁三人明显落于下风,心中更是焦急。关羽再不迟疑,将青龙偃月刀一横,用力一夹马腹,纵马冲进战团,精准无比地用大刀挡住了张飞刺出的长矛。
张飞正杀得热血上头,满心都是战斗的亢奋,冷不丁被人拦住,怒火瞬间上涌,正要发作,抬眼一看是关羽,满是疑惑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关羽神色凝重,快速说道:“大哥到了,让停战,你没听到吗?”张飞这才如梦初醒,四处张望,果然瞧见刘备在远处焦急呼喊。他心有不甘地悻悻收手,可吕布却杀得忘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
刘备见吕布毫无停手之意,心急如焚,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抽出双股剑,催马加入战团,一边奋力厮杀,一边朝关羽、张飞大喊:“云长、翼德,快将他们隔开,让大家停手!”关羽和张飞得令,立刻抖擞精神,从两侧夹击吕布,三人的攻势如汹涌潮水,瞬间截断了吕布的进攻节奏。在三人的合力阻拦下,吕布不得不停下攻击,战场也随之被隔开。
张辽和甘宁急忙跑到徐晃身边,满脸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势。徐晃却满不在乎,一把抽出手中佩剑,“咔嚓”一声斩断箭尾,朗声道:“不碍事!这等宵小之辈的冷箭,又能奈我何?”话虽如此,可他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显然这一箭的伤并不轻。三将心中满是悲愤,并肩立于阵前,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吕布等人。
吕布被强行截停,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一脸怒容地对着刘备质问道:“玄德,你这是何意?难道天子的号令你也敢不遵从?”刘备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回道:“奉先,天子之意乃是招降这三位将军,你又何必一心赶尽杀绝,徒增伤亡呢?”吕布一听,顿时提高了音量反驳道:“我早已表明天子招降之意,可这三将执迷不悟,非要为马超报仇,我也只能依天子所愿,将他们的大军就地格杀,以绝后患!”双方各执一词,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战场上蔓延,仿佛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再次点燃这场残酷的厮杀。
刘备眉头紧蹙,恳切道:“话虽如此,可他们皆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若真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是白白增添无数伤亡?”吕布听闻,眉头一挑,冷哼一声:“马超犯上作乱,刺杀天子,死有余辜。他们身为马超余部,既然不肯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不过是在执行天子的命令罢了!”
刘备目光坚定,向前一步,拱手道:“奉先,不如暂且缓一缓这公事。我与这几位将军虽立场不同,但也敬重他们是英雄豪杰。我愿出面劝一劝,若能避免这场无谓的厮杀,岂不是更好?”吕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瞧了瞧阵前满脸悲愤的张辽、徐晃和甘宁,又看了看一脸诚恳的刘备,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道:“既然玄德你执意如此,那我且给你这个面子,就看你如何劝降。但若是劝降不成,可休怪我下手不留情!”
刘备驱马向前,神色诚挚,对着张辽等人说道:“诸位将军,当下局势危急,实非你我所愿。天下大乱,苍生受苦,唯有同心协力,方能安定乾坤。以诸位的才能,若能投身正道,共扶汉室,必能成就一番大业,何苦在此负隅顽抗,徒增死伤?”
张辽催马而出,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直视刘备:“刘皇叔,你与我主曾是同门师兄弟,我主对你信任有加。既然你早知天子早有谋害我家主公的预谋,却不顾同门情谊,还助纣为虐。今日我等若降,日后你是否也会这般背叛我们?”
刘备听闻,面露痛苦之色,连忙解释:“文远,你误会了。孟起势力日益壮大,引得天子不安,天子本意也只是想削弱他的兵权,稳固朝廷,保天下太平,绝无加害之意。不想事情竟发展到这般田地,我亦是痛心疾首。”
张辽冷哼一声,满脸嘲讽:“说得好听!如今我主已逝,你空口白牙,叫我如何信你?”
刘备长叹一声,言辞恳切:“文远,我刘备以汉室宗亲之名起誓,若得诸位相助,必以赤诚相待,绝不负你等。如今汉室衰微,各方势力纷争不断,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皆是忠义之士,难道忍心看着天下继续大乱,百姓生灵涂炭?”
徐晃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将手中大斧狠狠往地上一剁,发出沉闷声响,怒声吼道:“我主为朝廷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却遭此无端斩杀,这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日便是死,我也绝不投降,定要为我主讨回公道!”
甘宁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他猛地抽出腰间钢刀,刀锋在日光下寒光凛冽,大声嘶吼:“想让我等归降,绝无可能!主公待我们恩重如山,此仇不报,我甘宁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今日就要用你们的血,祭奠主公的在天之灵!”说罢,他身后的西凉铁骑群情激愤,挥舞着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杀意弥漫整个战场。
刘备心急如焚,再次劝道:“二位将军,我深知你们的忠义与仇恨,但如今这般意气用事,不过是以卵击石,白白牺牲。不如暂且放下仇恨,从长计议,我定当全力为马超将军查明真相,给你们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