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只是猜测。”张小鱼咧嘴一笑。

“如果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那也没什么，商场如战场，自有其残酷的淘汰规则。”沈兰君眼神更冷，“但是，他越界了。绑架、刺杀、造谣，毁我声誉，想尽办法置我于死地。最可恶的是，表面上他还能装出一副情圣的嘴脸，堂而皇之地追求我。像这样的人，如果我放过他，那就是对自己极致地不负责任。”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以兰君的能力，很快就能查到你们头上，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秦无双暴跳如雷。

“追求沈兰君，直到她答应为止。”

“你这孩子……太固执了……”汤先问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也许是这样。”秦无双咬牙道，“但是我必须赌这一局。”

“眼神，一个人即便再能伪装，眼神却骗不了人。每一次他看着你，那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和欢喜，是无法作假的。”

“我有一个计划，那就是有朝一日迎娶兰君，说服她把两家公司合并为一家，到时候，兰君是我的，宙斯一号也是我的，这才是两全其美的结局。”秦无双怒道，“是你们，瞒着我做这等龌龊事，彻底毁了我的计划。鼠目寸光，毫无远见。”

“你准备怎么做？”

“一切的证据都指向秦无双，他也是你所有对手中嫌疑最大的，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测，君兰集团就等于塌下半边天，他的秦氏集团也的确是获益最大的那一方。”

秦无双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无双右手取过笔筒里的一只签字笔，轻轻一掰，一颗纽扣型的窃听器落在了他的掌心。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嘲弄的笑意，进入洗手间，将窃听器扔进马桶中，用水冲走。

究竟是谁，把那支装有窃听器的签字笔放进来的？他的背后，代表的又是谁？是沈兰君，或者……另有其人？

中年男子身穿亚麻唐装，戴着金丝边的眼睛，面白有须，一副儒雅斯文的模样。虽然老板的表情很可怕，但他却泰然自若，没有一丝紧张的感觉。

同一时间，秦氏大厦，总裁办公室。

“为什么非要洗清呢？”汤先问微笑道，“难道你以为，那个姓沈的女娃，真的会嫁给你？”

“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而是立场的问题。”汤先问悠然道，“谁不知道，秦氏集团和君兰集团是商业上的死敌，你们涉足同一个领域，规模差不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怎么可能和平共处，甚至联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面对这头愤怒的小牛犊，汤先问神色如常，丝毫不为所动。

“小双啊……”汤先问开口道。

“小鱼，你也认识汤先问？”陈沫好奇道。

“办公场所，请叫我秦总。”秦无双冷冷说道。

“沈总，你下命令吧，我们要怎么做？”陈沫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随时准备着和人战斗。

“那不就完了，你就当我知道。”

“这次君兰集团，率先研究出足以颠覆世界的新能源产品，对于秦氏集团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如果我们不抢先发难，使点手段，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宙斯一号量产，那就相当于等死，你明白吗？”

这位以优雅淡然著称的美女总裁，罕见地动怒了。

“为什么不能？放眼整个江城，能配得上兰君的，舍我其谁？”

秦无双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恶狠狠地盯着汤先问。良久，他颓然地躺进了椅子中，仰头向天。

“还有一个问题，也查到结果了。”陈沫打开了另外一封邮件，说道，“李英杰死前嘴角流出来的毒液，其中的主要成分，是本市的一家医药企业生产的。”

“只怕到了那个时候，秦氏集团已经不存在了。”

“是秦无双的人吧？”张小鱼剥了几颗荔枝，放在口中大嚼。

“你醒醒吧，大少爷。”汤先问一脸嘲讽的模样，说道，“像沈兰君那样的女子，绝对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心血拱手让人，即便你真的成了她的丈夫。更何况，你努力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收获？”

刚刚和汤先问主演的这一场戏，不知道窃听器另一端那个人，还满意吗？

秦无双看似胸襟广阔，格局高远，同时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你怎么知道？”沈兰君蹙眉道。

“我不这么认为。”沈兰君淡淡道，“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我无从揣测，也并不关心。我只知道，在铁证面前，他无论如何抵赖不了。”

他就是秦氏集团的元老之一，秦无双的头号智囊，汤先问。